务人员也随着大人们的怒吼而抱怨起来,医生也是大人们,混着怒吼声把他拉回来。
氧气面罩恐怕也支撑不住,得靠肺的功劳。
“主控者!老大!”小保卫者呐喊起来,一只手抓住担架凑过去。视野清楚了,的确是他。
白眼皮被血丝占领,黑眼球无力地转动朝向他,面罩气体下面的嘴缓缓蠕动,张张闭闭说着什么。主控者接着手指头发力,勾住了他的手,原有的粗糙,不同的温度。
当急诊室的大门被关闭,小保卫者被轰到门外,只能透过玻璃看到忙碌的医生,拥挤的医疗器械,在有限的空间内运输,以及门上挂着“抢救中”三个字。
“钟佳黎……”眼睛不会欺骗自己,刚才他念叨的是大哥的名字。
钟佳黎怎么了?小保卫者再次看向抢救的前线英雄,随后低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小照片,抚摸着。小不点看不到他的举动,更咽的几声想让他知道自己的存在。
小保卫者皱了下没:“哭了几个小时还在哭,水分挺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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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啊!”
钟佳黎,15岁,参卫2年半,小学毕业因厌学而退学,爱淘乱,被前一任主控者看上进入基地,参卫半年中浑水摸鱼,混得还挺好。参卫第二年正经起来,还把年幼的弟弟——钟佳明带来混,因胆儿大把钟佳明带野了,一天不耍枪手痒痒……到达北极圈时上天给他们耍枪的大好机会,什么重机枪太危险被上级的保卫者拿来在高台上扫射,却被敌人预判了,几个手榴弹早已被卧底埋好。
之前去墓地上看过了,是殉职,在千刀万剐中牺牲。
然而自己,却只受了点内伤。或许是死神看不上还是人太多把自己忘记了,还是上帝觉得自己可怜,嫌弃了这个灵魂。
钟希黎,11岁,10岁被亲哥带进基地并且谎报年龄,参卫两年中跟着亲哥混,一起耍枪。前往北极圈驯服了一头北极熊的黑历史不能再提了,还记得在血流成河的战场上,被炮弹炸飞起来的一瞬间看到远处的小山坡看到白花花的一坨胖子,血水使它变得清晰起来。它的脖子上还戴着自己的围巾,脱线了。
参卫时期会有家人送信来,或者发消息隔空视频,爹妈生了个小弟弟,视频和信中经常出现。自从北极圈的那次战乱,也扰乱了他们安全区和居民楼的生活,逃的也都逃了,小不点居然还活着。
小不点,随妈姓,谢思黎,刚2岁,两大哥参卫的时候爹妈觉得没出息,就又生了个娃,同样是在黎明前后出生。当时居民区和安全区处于较和平状态,经济也逐渐发展起来,人类主控者按照三胎政策配发补给品与钱财,小不点还不知道自己的出现给家里添上了不少的钱财。因不能做个废人,爹妈出去谋生了,叫来几个没工作的亲戚来照顾。
最好的黎明到来,用最好的心灵面对它。
希望黎明赶快到来,驱散黑暗,照亮这个世界。
思念往日的黎明,即使再好的一切事物也抵不过一场黎明的到来。
急匆匆的脚步由远到近,每经过一个窗口处都停下来往里面的人张望,昏昏欲睡,奄奄一息的,仿佛死神正在精心挑选哪个幸运儿。有无数根手指连接着那些人,他的手指上下舞动着,就像弹钢琴。一只手指头停止舞动,缓缓上升,嘿,挑中了一个幸运儿,久等了。
小保卫者脱不开身,把小不点放在患者接待处,留下一张小纸条在他口袋里。经过站满家属与医生的病房没有停下脚步,主控者的命运不会那么糟糕;空无一人的房间,持续响起机械声的仪器也悄无声息地安静下来,脚步没停,主控者没有那么脆弱;抓耳挠腮,被无数人摁在病床上挽回灵魂,一个人抗拒的力量始终抵不过一群人,脚步没停,主控者没有那么叛逆……
死神再次停止了一根手指头的舞动,上升,满意地笑了笑,看来今天的生意还不错。人类看不见他,小保卫者从他身体里穿过,没感觉到。死神顺着他的步伐看去,斗篷后面伸出手臂,小保卫者的胸口处出现了一条白线,顺着他的方向不断延长。
这孩子寿命还有好久。死神低头用镰刀划了几下,抬头时身影又远了些,没有什么反应,撅撅嘴,继续抽取白线连接的幸运儿。
鬓间的黑发不知何时被白发所替代,青春的气息被时光所驱赶。脚步霎时间停顿,略带摩擦声——那个身影很熟悉,那两年内一天不见到就奇了怪了,还是那么结实,有力量的。
咚。
主控者?
他小心翼翼地敲了下玻璃,坐在床上发呆的人也回到了现实。
房间里的人缓缓下了床,一瘸一拐地走到玻璃前,拉下拉杆撤掉隔音玻璃,还有层玻璃是对声玻璃,双方可隔着玻璃面对面说话。
“钟……希黎?”主控者念出名字后,对面的孩子频频点头,露出了笑容:“还挺有良心的,来医院看我,你哥……你自己来的吗?”差点把那个人说出来,不然比自己还敏感。
钟希黎面不改色:“自己来的,顺便带我弟弟看病。您怎么样了?好点了不?”
主控者:“好多了,伤没有那么重,谢谢关心,你也注意点安全和身体,现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