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山跑死马!
从山头上看见的那个苗寨虽然若隐若现的,但真要走起来那距离绝对不短,三人愣是走到下午五点多仍然没有看见寨子的边,别说王胖子了就连向缺都感觉体力要不支了。
老李岁数虽然大了,但常年在山里生活反倒比他们两个要轻松不少,他嘴里总是说快了,快了,可一晃一个多小时过去后仍然没有尽头。
“我估计可能今天又要夜宿山林了,得了,跟你来这一趟别的收获不敢说,但肯定这一身肥膘得下去不少,我就他妈当是减肥了”王玄真苦不堪言的耷拉着脑袋,实在是有点走不动了。
老李这时说道:“可能是赶不到那个寨子了,但还不至于又睡在林子里,我记得离寨子几十公里远的地方还有个村子,我们晚上可以住在那”
向缺问道:“你以前来过那个寨子?说说看是啥情况”
老李露出一副回忆的神态,想了片刻之后才说道:“那是个黑苗的寨子,我是十几年前随我们寨的族长去的,当时也是走了不少的山路然后寄宿在了距离黑苗寨几十公里远的一个村子里,那个村子是混居的,有苗人也有汉人甚至还有其他民族的,在这个村子休息一晚之后我们第二天又启程赶往了苗寨,那时我只知道族长是为了求那个黑苗寨的一个老巫师给他孩子看病的,据说用的就是蛊,我那时就是随行的,替族长拿礼品去的,至于他们谈的是啥后来是怎么回事我一概不知道”
苗人被统称为苗族,但其下还有很多支系和族群,人数最多分部最广的就是三大苗了,黑苗,白苗和花苗,都是根据苗人穿衣服的特色来区分的,还有一大部分就是被汉化或者半汉化了的苗族,比如像老李就是。
据说各苗各支系之间有时还纷争不断,特别是白苗和黑苗经常爆发大乱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干起来乃是世仇几百上千年了都是如此。
这种事就连国家都解决不了,完全是苗族内部矛盾,无法调和也没法解决,这种纷乱估计得一直永远持续下去。
老李带向缺和王玄真去的就是一个黑苗寨子,是个传承几百年的老寨,人数大概两千多人,寨子里其中有不少人都是养蛊的,而老李也就去过这么一个养蛊的寨子,你要再让他找别的也找不到了。
三人是在晚上七点多的时候走到了老李所说的那个村子,村子很小只有几十户人家,由于是在深山里通电和通水都不太方便,天黑之后基本上各家各户就已经熄灯了。
不过虽然屋子里漆黑一片,但是天上的月亮照的还挺亮,村里不少人都从屋子里走出来坐在外面。
“进了村子之后不要和人随便交谈,有人跟咱们说话也别搭理,我们就找个农户给人家点钱然后弄点饭吃睡觉就行了”快到村子的时候老李低声吩咐了两人几句。
“就是借宿睡一觉,整的咋还跟地下工作者似的呢?”王玄真奇怪的问道。
老李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那年跟我们族长来的时候他告诉我的,当时我也问他为什么,他呵斥我两句后也没告诉我,然后我俩找了个人家给了他们十块钱就在那住下了”
进了村子里,三个人的到来按理来说应该是生人很容易吸引人的目光,但偏偏他们进村子里后根本没人搭理,最多只是有人斜着眼睛望过来后打量几下又把脑袋低下了,仿佛这三人原本就是村子里的一样。
“老向,你发现没有这里的人好像有点怪”走在村路上,王玄真惊奇的发现,村里的人似乎都十分慵懒,并且穿着也都很破旧,外面的人站着的斜靠在树和墙上,坐着的干脆半躺在地上,就跟骨头都酥了似的看着好像全都是一堆懒汉。
男女都是如此,蓬头垢面衣着简陋,有的女人怀里抱的孩子还光着屁股,年龄小的孩子哭的稀里哗啦的父母也不管,就跟怀里抱只狗一样。
“一点精神都没有,跟抽大烟了似的,好像都是有今天没明天的活着”向缺皱眉说道:“跟外面那些乞讨要饭的差不多,一看就像是混吃等死的”
“你要这么说那还真挺贴切,这里的人看着给人的感觉就没啥好感,瞅着挺烦人啊”王玄真撇嘴说道。
老李接着说道:“十多年前来那时候也是,我就觉得奇怪呢,这十年过去了还是这样”
在村子里走了片刻之后,三人算是看见一栋稍微有那么点干净和整齐的房子,房子外面坐着一老两少三人,正聚在一起斗地主呢。
这三个人的面前没有摆着零钱,而是各自放着十几根香烟,玩的时候就拿烟做赌注,别看没动钱但他们玩的还挺认真,抓到好牌的时候满眼放光,手都哆嗦了,输的人还一脸可惜的把自己面前的烟依依不舍的拿出去。
“我有点怀疑这村子是不拍电影呢,你看这三人演的挺逼真啊,没动钱还整的挺嗨皮,脸红脖子粗的跟赌神似的呢”王玄真愣愣的说道。
老李走到三人面前,从身上掏出一百块钱递了过去,说道:“老乡,路过睡一宿觉行不?”
年岁大的那人半耷拉着眼皮看了眼老李手里的一百块钱,晃了晃脑袋。
老李又掏出一百,皱眉说道:“以前我来的时候就十块钱,这才十几年过去涨的也没这么夸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