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我明明看见小肥的尸体停放在屋前的空地上。
路上,我再三确认自己没有撞鬼,可是小肥好端端就在眼前,那具尸体究竟是谁?
小肥告诉我,家里没人在火灾中丧生,我母亲只是下落不明,但并不代表她死了。
小肥的出现让我感到惊愕,难道是我的记忆出错了?
当时我哭晕了,对火灾的细节并不清楚,不过有件事我记得一清二楚,大伯千真万确背着一具尸体离开了守坟村。
而且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小肥,所以一度认为他已经不在人世。
小肥说,发生大火以后,当时家人为此发生了争吵,最后全都不欢而散。
所以几年来,彼此再没有联系,他也问过大伯,可是大伯并没有把争吵的缘由告诉他。
小肥认为是我记错了,他说那具尸体可能是奎三爷。
但记忆中,我看见大伯和奎三爷一起离开了守坟村。
最后小肥提到了一个细节,我对自己的记忆开始有所动摇。
小肥说,那天我因为伤心过度哭晕了,可能导致记忆混乱,毕竟那时年龄太小,难以承受巨大的压力。
听了这个解释后,我不仅怀疑自己的记忆,就连近些年的事情都感到困惑,难道我一直活在自己设定的阴影当中?
路上,我一直保持沉默,翻来覆去回忆着当时的细节,可是仍然没有理出头绪。
小肥絮絮叨叨,讲述着这些年的状况。
大伯在东鲁开了一家工厂,事业也算蒸蒸日上。
小肥中专毕业后,去厂里帮忙,可是由于心猿意马,被自己老爹炒了鱿鱼,最后只能在家里做个无业游民。
小肥说,这些年他很想念我和爷爷,今天开车回村完全纯属巧合,谁料竟遇上了这么严重的状况。
我把刚才家里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可是小肥似乎并不相信。
车子一路奔驰,我们终于来到了县医院。
幺叔立刻被送进手术室,经过几个小时的抢救,总算脱离了生命危险。
医生说幺叔能否醒来,就看他的造化了,很可能会终生瘫痪。
我和小肥在重症监护室守着幺叔,“滴滴答答”的仪器声令人心烦意乱。
我再次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叙述了一遍,可是小肥仍然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
“我们去报警吧。”
我很无奈,只有这个选择。
“警察会相信吗?其实在我去守坟村前,可能我爸爸已经预料到了,所以才让我快马加鞭赶来。”
“那该怎么办?也不知道爷爷去了哪里?”我心里十分焦急。
小肥思考了一下,说道:“等幺叔的病情有所好转,我们一起去东鲁,或许我爸爸会把真相告诉我们。”
眼下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祈祷幺叔尽快苏醒。
接下来的几天,我和小肥不分昼夜,轮流守护幺叔。
即便悉心照看,可是仍然事与愿违。
虽然幺叔醒了,但他目光呆滞,表情麻木,不幸的结果还是发生了,幺叔变成了植物人。
无奈之下,我和小肥带着幺叔去了东鲁。
其实不光为了弄清事情的真相,小肥说那里有家德国人开办的医院,医疗条件比较先进,说不定能把幺叔治好。
车子一路北上,经过一个星期马不停蹄的狂奔,终于抵达目的地。
通过这几天与小肥的相处,我感觉好像又回到了从前,毕竟血浓于水,我们有着胜似亲兄弟的情感。
到达东鲁后,我们把幺叔送去了医院,这家医院历史悠久,据说是清朝时期,德国人开办的,脑科在国内很有名。
经过诊断,原来幺叔头部受伤的位置出现了淤血,淤血压迫中枢神经,导致他变成了植物人。
手术的风险非常大,稍有差错就会丢了性命,医生对目前的情况也束手无策。
目前最好的办法,是让淤血自动降解,或许运气好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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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机会苏醒。
我们给幺叔买了一辆轮椅,幺叔坐进轮椅的一刻,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幺叔的下半生,可能要永远在轮椅上度过。
不知爷爷知晓此事会作何感想,那天他对幺叔置之不顾,急匆匆的离开了。
我实在无法理解爷爷的举动,还有什么能比这更重要?即便现实如此悲惨,能做的只有坦然接受。
随后,小肥带着我去了他家。
大伯的家在一个县城,虽然这里不大,但拥有规模不小的工业园区,大伯靠自己的勤劳在这里创办了一家炼钢厂。
小肥的家是一幢独栋别墅,车子驶入院落后,小肥去车库停车,让我先进去。
我推门走了进去,只见屋里布置的豪华至极,就像是走进了五星级酒店大堂。
以前只知道大伯在外挣了钱,其实我对钱并无任何概念,眼前的情形让我体会到了土豪的感觉,不由得连声赞叹。
“少良!”
就在我欣赏豪宅的时候,二楼有人喊了我的名字。
抬头一看,一位富态端庄的阔太太,正从楼梯上缓缓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