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床浸湿的被子,冲进了火中。
“咔嚓……”
刚刚冲进屋里,一根烧断的房梁落了下来,恰好砸中父亲的胳膊,他被牢牢压在地上。
“国平!国平!”
爷爷和其他人呼喊着父亲,我顿时急得嚎啕大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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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幺叔大喊一声。
顺着幺叔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远处天空有一朵红彤彤的火烧云,云彩正快速移动过来。
“哗……”
此时大火燃烧得更加猛烈了,父亲的身影被火焰吞噬。
或许是因为受惊过度,不知怎么的,我竟然失去知觉,昏了过去。
黎明的时候,大火终于被附近赶来的村民扑灭了,我也渐渐苏醒了。
可是始终没有看见母亲和小肥,难道他们在大火中遇难了?
眼前的房子已经被烧成了废墟,父亲伤心欲绝,扒拉着地上的炭火和灰烬。
“别找了,放弃吧……”
大伯上前劝说了几次,可是父亲仍旧不肯停手。
“丽娟没有死……她真的没有死……丽娟!丽娟!”
父亲瘫坐在地上,失魂似的重复着这句话。
他的模样让我心疼,母亲被大火烧得连尸骨都没留下。
屋前的空地上,停放着一具被白布遮盖的尸体,尸体的个头不高,我知道那是小肥。
那个陪我玩耍,陪我长大的伙伴,永远不见了。
帮忙救火的村民在一旁窃窃私语,他们的脸上带着一种不可描述的表情,好像昨晚并不只是失火那么简单,可能在我昏迷的时候,发生过其他事。
“各位辛苦了,都回去吧。”
爷爷带着叔伯给村民鞠了一躬,村民陆陆续续离开了。
尸体在冰凉的地上停放了许久,始终没人敢掀开白布,估计被火烧过的样子太过惨烈,所以大家都没有勇气面对。
“我早说过那东西不是个吉祥物,可是没人听,早该把那破玩意扔掉了!”幺叔打破沉默嘟囔了一句。
爷爷脸色阴沉的说道:“事情都到这一步了,说的再多也没用,把奎三爷放出来,或许他有补救的法子。”
幺叔奉劝道:“爹,你忘记他以前做的那些事了吗?”
“别说了!现在唯一的机会只能靠他,把他带出来。”爷爷心意已决。
随后,幺叔从菜窖中带出来一个人。
这是一个浑身是伤的中年男子,他蓬头垢面就像野人,杂乱的头发下有一张凶恶的面孔,让人感到有点害怕,他就是被关在菜窖里的奎三爷。
爷爷上前问道:“你怎么知道,会发生这场大火?”
望着已经被烧成废墟的房子,奎三爷满脸悲痛。
我家的不幸对他而言仿佛感同身受,感觉他不像是坏人,不知为何会被囚禁在菜窖里。
“完了,都完了!你们为什么不相信我!”
看着大火留下的疮痍,奎三爷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
“还有办法补救吗?”爷爷问。
奎三爷沉思了片刻,说道:“我带你们去找昨晚出现的那位高人,他神通广大,如果用神龛作为交换,或许能挽救这场悲剧。”
“这家伙的话不能信,他还在打神龛的主意。”幺把把奎三爷推到在地上。
这时,大娘拉着我走到一旁,她不想让我目睹大人的争吵。
虽然并不清楚大人们争吵的焦点,但是他们谈论的内容,隐隐约约让我感到有点害怕,因为有许多与生死相关的内容。
几人一番商量之后,大伯拿出了一个小木盒。
他小心翼翼打开木盒,只见里面有一块五彩斑斓的石头,石头闪烁着奇异的光芒,想必这就是经常提起的神龛。
由于神龛残缺不全,看不出整体造型,大伯把神龛交到了奎三爷手中。
大娘抽泣着对我说道:“少良,等你长大了,一定要找到你妈妈,你妈妈没有死。”
随后,爷爷叮嘱了几句,大伯和大娘背着尸体,和奎三爷一起下山了。
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毁掉了幸福的家,为了祭奠母亲,父亲在废墟上堆了一个土包。
虽然我知道母亲并不在里面,但每当孤独伤心的时候,我都会去坟前,向母亲诉说。
老房子被大火烧毁后,爷爷和幺叔在后山修了几间砖房。
原以为大家会走出阴影,重拾生活的信心,可是自从那场大火之后,父亲变得精神失常。
他把自己锁在房中不肯出门,整天神神叨叨、自言自语、有时大哭、有时大笑,还与爷爷和幺叔争吵过多次,村里人都认为他疯了。
“太像了!太像了!越长越像那个人!”父亲每次看见我,都会唉声叹气。
有时他喝醉酒,还会无缘无故冲我吼骂,话语中说我是个不祥之人,仿佛所有的不幸全都与我有关,我与父亲的关系蒙上了一层阴影。
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也不清楚其中的原因,只知道曾经的幸福,全都随着那场大火化作乌有。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空中电闪雷鸣,家人全都睡得很沉。
“咔嚓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