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桥镇,后街的茶舍里。
一位瘦得像竹竿的老头在津津有味地说着书,时不时地还在精彩之处停顿不语,等到台下的听客老爷们像那台上丢个三瓜两枣后才会抿一口茶水继续娓娓道来!
话说这山上仙家那叫一个厉害,能够点石成金,腾云驾雾,还能长生不老。而这其中又以天上剑仙为最风流,一剑一人行天下,千里之外取人首级犹如探囊取物一般……
眼看着茶舍里的听客听到精彩之处时还不停地向台上丢铜板,这茶舍老板也就快喜极而泣了,要是早点儿碰上这个瘦竹竿老头那还不得喜极而泣!
而这茶舍老板却一直不知道自己的院墙外一直有群小乞丐攀坐在屋外的大榕树上享受着春日的阳光和屋内那光怪陆离的神仙故事。
为首的便是这板桥镇出了名的赵二狗。
他算是这群乞丐当中年长的,约莫有个十六七岁。
小镇里的人可不少咒骂过他。
你说他是一个乞丐其实他更像个无赖。
因为在小镇上除了不做偷鸡摸狗的勾当外其他事儿可是没少干。
像什么偷看寡孤洗澡,往别人粪坑里丢石头,这都是轻车熟路的基本操作了。
为此赵二狗也没少挨镇上人的打,可是你越打他就越来劲儿,半夜给别家门上涮些屎尿那都是小事儿,要是真惹急了他还能爬墙翻园的再给锅碗瓢盆里,抑或是米缸油罐里加坨佐料。
所以这小镇上的人也都达成了一种默契,见着了这只无赖的狗都会避而远之,酒楼茶舍更是会将剩菜残羹一并“奉上”。毕竟这小子攀墙爬园的功夫真是不错,逃跑也是一顶一的高手,要说抓他还真不好抓。
“二狗哥,你说这小老头说的可是真的?”
“瞎说,要说这天下真有神仙的话那么为啥没有神仙老爷来送我几个铜板吃顿饱饭?”
另一个乞丐也附和着说道:“对的对的,二狗哥说得对,每次我去庙里偷贡品的时候也会给神仙老爷们磕头的,可就是没见他们保佑我不被抓着!”
赵二狗嘿嘿几声笑骂道:“小柱子,也就你贪吃,你说你都在庙里偷贡品了,你还指望神仙老爷保佑你不被抓着啊!那你以后若要是长大成人被别个婆姨看上了那你还指望人家男人给你摇旗助威呐!”
赵二狗说完后树上一阵哄堂大笑,比起那茶舍的说书先生来说效果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二狗哥,假如你成了山上仙人你想当个啥神仙?”
“那我肯定要当那背着仙剑的剑仙咯!”赵二狗斩钉截铁地答到。
众人齐问为啥?
赵二狗却腼腆起来,害羞害臊地说到:“背着把剑逛青楼那得多风流气派呀!老鸨还不敢让我给钱!”
众人更是笑得肆无忌惮起来!
“赵二狗!!!”
一声呵斥下随着接踵而来的就是几颗石头子儿极速飞过来。
不过这群小乞丐在树上就像一群猴子一样,闪转腾挪下硬是没有一颗石头子儿能够击中目标。
“快……快放狗!”
茶舍老板已经是气得不行了,以至于说话都打结巴了,要是让这群乞丐坏了生意可不好,这些听书的茶客可都是大门大院出来的公子少爷,这茶舍没了好名声可就坏了!
“李老倌,你给小爷记住,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说罢!一群小乞丐滑下树来四散开去。
而茶舍老板也只能是在那大榕树下气的咬牙切齿跺脚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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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对于赵二狗来说他根本就不怵茶舍的李老板。
若不是这群小乞丐在怕他们会被牵连的话,他是打死都不会从树上下来的,而这一来二闹的肯定就要坏了茶舍的生意。
而在小镇里七八间茶舍、四五间酒楼中也就这个李老倌不信赵二狗的邪。
要知道这板桥镇四大姓里就有王、周、吴、李。
虽说李老倌只是板桥镇李氏当中的一脉偏支,可还是有着高墙后院的宅子的。
要不是李老倌祖上出了个爱赌爱嫖的祖宗,把分来的财产都给败了个七七八八,那还真不至于就只留下一间茶舍和一栋宅子来,甚至在家族中有个靠前的位子都是有可能的。
所以这李老倌也是料定了赵二狗翻不进自己家的院墙,不然哪会那么有恃无恐呢!
至于赵二狗来说,无非刚刚有自己的一群兄弟在。
他可以不靠乞讨为生,对于他来说乞讨是幼年时的被逼无奈。
平时去荒郊野外摸个蛋,抓条鱼也就能够对付,即使在寒冬腊月里这二狗子在山里逛荡着抓野鸡兔子之类的也不在话下。
别看他在小镇人心目中就是个无赖的乞丐,就算冻死在街上都没怜悯的主。
可二狗却是对这群乞讨的兄弟格外上心。
有时三五天没讨来一顿吃的,或是半拉月也没吃过一顿饱饭的小乞儿亦是二狗在帮衬着。
甚至宁愿自己挨着肚皮叫唤也会将早已储存好的食物分给其他的乞丐。
在他的心里自己可以成为被镇子里讨厌的无赖、嫌弃的乞丐,可这群小兔崽子不行。
因为他从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