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婶愣了一下,但很快就重重的点了点头,而我也看了一眼自己腕间的手表,继而开口道。
“时间到了。”
一掌将阴灵从荣婶的身体里拍了出来,荣婶闪闪目光,晕了过去,而男童看着救护车上的荣世莲,虽然她大病初愈,但后续的休养还是免不了的。医护人员七手八脚的推着平板车过来,男童笑着站在原地和她告别。
荣世莲眼眶中的泪水再也兜不住了,捂着嘴巴哭了起来。
事情就此便彻底解决了,我带走了那个漂洋过海的阴灵,送这些东西上路我不擅长,就托荣叔帮忙办了。
而后来在医院养病的荣世莲也写信给我,说那阴灵之前确实帮过她不少,不仅仅是桃花的事情,而是……
那几个身死的男人,都曾对荣世莲动过歪心思,当时她挣扎不脱,是一股神秘力量将男人从自己的身上拉开的。
她虽然得救了,但事后却一阵后怕,想要把古曼童扔掉,这才引起了后面一系列的事情。
彼时的我已经回到了金城,在年味十足的鞭炮声里看到这封信,我忽然就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这件事情了。不过好在有个好的结尾,数年之后我路过西平去看荣叔,刚好遇到了生产过后的荣世莲,她的身侧跟着个慈眉善目的儒雅男人,怀里抱着个乳名叫“小宝”的男婴。
出于好奇,我上前去逗了逗那个男婴,在看到他手腕和阴灵小宝如出一辙的胎记后,我一下就明白了,笑呵呵的道:“荣叔,我就说你侄女姻缘晚嘛,你看,这不就来了吗?”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在西平的事情结束之后,我本来打算是回金城过年的,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西平连接两桩案子激发了陆海心中的洪荒之力,初三还没过,这孙子就神神秘秘的拿着一张地图给我,说是找到了解开鬼母诅咒的方法。
我肯定是不大相信的,当初去蛇谷的时候,也说有解开鬼母诅咒的办法,但去了和没去一个样,这次说什么我都不想再去了。
但陆海又给出了一个我没有办法拒绝的理由,那就是——
阿宾生前去那里接过一桩案子,说是十年后再去收果子,如今算来,正好是十年。
“头儿没了,但他种的因,果是必须得收的。你去不去?你要是不去的话,那我就自己去了。”
陆海的一句话让我陷入了沉默,我可以不去理会自己的事情,但我不能不管和阿宾有关的事情,就当将他人世间的一切杂物都处理好了,好让他毫无牵挂的上路。
点点头,我同意下来了,陆海脸上扬起的笑容就好像一早知道我会答应似的,乐呵呵的去安排其他的事情了。
于是,初四还没过的日子里,我第一次收拾好东西出远门,陆海说我们去的那个地方闭塞的厉害,一路上溜达过去刚刚好,也顺带看看风景。
听到他前半句话,我想骂人的心都有了,既然没那么紧张,又何必出发的那么早?可听到后半句时,我却一句都说不出来了。
因为我知道,陆海是为了我。
哪怕阿宾走后我一直表现的很平静,哪怕这些日子来我看上去已经过上了一个正常人的生活,但那紧闭的纸火铺子大门,以及我每天都要打扫的阿宾房间,都说明了我还没有和过去和解。
那就……散散心吧。
我们要去的地方是云贵高原的一个苗寨,从金城到那有好一段的路,陆海和前辈就像是研究旅游攻略一样的提前算好了落脚点,我在火车上看着他们两个人热火朝天的安排,第一次有种回到从前的感觉。
但侧目往旁边的硬卧一看,却少了一个人。
“让一让!让一让!”
一道蛮横的声音从已经出发的车厢内传来,我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心想这人肯定是个没素质的,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倒霉和他住一起。
没想到下一秒,那声音的主人就来到了我的面前,卡其色的工装裤,黑色的大头靴,配上那不用多看就知道十分壮硕的身体,我知道我这嘴又开光了。
果然,大头靴一屁*股坐在了我对面的位置,庞大的身躯瞬间压的对面的床板往下一沉,要不是那东西质量还算尚可,我真害怕他给一屁*股坐塌了。
坐下来之后,大头靴也没闲着,放下自己身后那硕*大的旅行包,然后就像是哆啦爱梦一样的开始往外面掏东西。
压缩饼干、矿泉水,应急药物,升降绳,户外手电筒……
这知道的明白他是来坐火车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去参加野外逃生项目的。
但这些都和我没关系,火车出发没多久我就困了,外加上前几天救荣世莲时损失的精血还没补回来,此刻的我抱着前辈给我熬的补气血的中药罐子,靠在那不算软的被子上,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大哥,我求你行行好,就把这个座位让给俺吧!俺……俺补差价也行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睡梦中的我被一声哭腔给吵醒了,睁开朦胧的双眼之后,一眼看到的就是对面的大头靴,此刻的他面前站着一个身形佝偻的老妇人,她的身侧,还有一个挺着个大肚子,怀里抱着一个,身后背着一个奶娃娃的年轻小媳妇。
莫名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