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擦!
这啥玩意?
我的睡意瞬间被吓去了一大半,猛地坐直起来,面前空无一物,唯独宋诗趴在自己的床下面,大半个身子都塞了进去。
今天我为了省点力气,偷懒就没打扫床底下,现在看到宋诗穿着衣服钻进去,我瞬间一个头两个大,二话不说就边下床边开口道:“宋诗,你在床底下干嘛呢?快出来。”
宋诗没有理会我,还在拼命的往床底下钻,我都要被这个不听话的小丫头弄的头都要大了。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二胎政策都放开了,还有好多家庭都拒绝生了。
一个都看不住,更何况两个?
走过去,我刚想伸手把宋诗拉出来,忽然,床下的宋诗猛的回过头来,脸上带着狠厉的味道,开口就到。
“不要管我!”
我愣住了,双手僵在了原地,面前的宋诗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嘴角勾起嘿嘿的笑,继而冲着我就道。
“有宝贝,嘘,不要吵,宝贝就在里面。”
说完之后,扭头又开始往床底下钻去。
我不知道床底下到底有没有宋诗所说的宝贝,但在她说完这句话之后,我整个人的头皮都跟着紧了紧。
因为——
之前刘景澄就已经和我说过了,宋诗丢了一魂,整个人就和失了智没什么区别,而之前宋诗在我面前的表现也确实是这样。
痴痴傻傻,就算是偶尔开口说话,也是一个词一个词的往出来蹦,绝对不是像刚才这样,直接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不对劲。
我也不去拍面前的宋诗了,要是她真的被什么东西附身了的话,我这样直接冲上去喊她,非但救不了她,还有可能因为激怒了脏东西而致使它攻击宋诗。
慢慢的,我向后一步步的退去,并在四下小心的张望着,想要找出个能称手的东西来,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门的方向发出“咔吧”的一阵声响来。
这阵声音在这静谧的环境下格外的清晰,而我警惕的朝着那边看去。
然后,我看到了让我这一辈子都难以忘记的画面。
只见之前那个被我洗了的布娃娃,从门把手上面跳了下来,背着后面的实木衣服架子,一步步的朝着我的方向走来。
它的步伐坚定,一双黑色的瞳孔透着幽幽的光,配合上关节老化的咔嚓声,顿时令人毛骨悚然。
我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手摸上了后面的桌子,又是啪嗒一声,我的手背上似乎有液体流过。
此时此刻,哪怕是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足以让我浑身汗毛竖起。
我猛地回过头去,心脏都要停滞,这才发现我的手在慌乱间碰倒了桌子上的蜡烛。
手忙脚乱的将蜡烛扶起来,在看到那蜡烛的颜色的时候,我又愣了一下。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一开始老板娘给我的蜡烛是红色的。
别问为什么不用白的,但凡是正统的炎黄子孙,谁没点忌讳?
可好像自打我洗脸回来,宋诗手里捧着的蜡烛,就变成白色的了。
现在桌子上的这根,也是白的。
而且——
我明明记得除了刚开始打扫卫生的时候我用过这玩意以外,其他时刻蜡烛都是熄灭的,为什么不管是宋诗手里的还是现在我眼前的这根,却是点燃的呢?
并且……
这蜡烛滴到我手背上的时候,为什么没有一点点的温度?
看着面前的白蜡烛,我犹豫了一瞬间,继而狠狠心,再度提起微微倾斜,看着蜡油低落在我的手背上。
吧嗒。
一点温度都没有!反而带着一股入骨的寒凉。
我只觉得自己的头发丝都要竖起来了,细细回想之前的一些细节,更是让我从脚底板生出一股凉意。
比如说我出去的时候担心宋诗害怕,特意开着灯锁着门,但回来的时候反锁的门被打开也就算了,我还能勉强解释成这房子年久失修,锁子不好用了,可灯呢?
那灯绳,我一个成年男人都点踮着脚尽力去够才碰的着,宋诗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身高都不到我肩膀,怎么能够的上?
还有我听到的男童声,房间里的欢声笑语,以及那突然冒出来的娃娃……
一点又一点的细节浮上我的脑海里,顿时让我想捶死自己的心都有了。
我想,这个世界上可能没有再比我更后知后觉的人了。
握着手中的蜡烛,我只觉得自己像是捏着一个烫手的山芋,紧张不已的时候,脚下忽然多出个东西来,隐隐的在拽着我的裤脚。
联想到我刚才看到的那一幕,后背上的鸡皮疙瘩瞬间密密麻麻的冒了出来。
缓缓低下头去,哪怕我用着极不情愿的龟速,也还是低下了头。
然后——
我果然看到那还不到我小臂长的布娃娃,用漏出棉花头的小手拽着我的裤子,扬起头来咧着扯破了的大嘴,阴恻恻的冲着我笑。
“桀桀!桀桀!”
那笑声令我毛骨悚然,本来就在这密闭空间中觉得万分压抑的我实在受不了了,一脚就把腿边的布娃娃给踢开了。
没想到这玩意落地的时候,居然还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