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点了点头,心中的愧疚感也减轻了不少,要怪就怪她自己不小心,明知道这是别人的东西,还非要贪心的拿走。
更何况——
她还摆了我一道。
“你认识不?”
见我点头,瘸子也知道我是和那人碰上了,虽然是问句,但和肯定的语气也差不多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只能说不熟。
瘸子没有说话了,只说让我下山去,这的东西被人给起了,他得尽快补上才对。
如果没有之前马曼馨的那番详细到具体工艺的解释,或许我就这样直接下山去了,可一想到马曼馨说那骨钉都是用胎儿的脊柱做的,我瞬间联想到了瘸子房间里的那个大肚瓶。
那里面浸泡着的婴儿尸体,不会就是他用来做骨钉的原料吧?
而他来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山上住,一个人孤零零的守着这么一大片坟场,不会也是为了做这种事情吧?
身后升起一股恶寒的感觉,我看着面前的瘸子,觉得他的轮廓有些陌生,甚至连带着他的双手,隐隐都透出一股血腥味。
我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胆子,愣是站在原地一动没动,瘸子准备离开前回头看到在原地立着的我,先是一怔,继而开口问道:“咋?一个人害怕,不敢下去?”
我摇摇头,实际上我是不知道该怎么开这个口,毕竟做骨钉是一件那么……血腥的事情。
而且,我拿捏不准瘸子对自己的态度,万一他真的是哪种穷凶恶极的人,被我戳穿了他伪善的真面目,反而转过来对付我怎么办?
就在我纠结的时候,面前的瘸子再度误会了我,开口道:“那是为了你手上的事情?放心吧,我唬你的,你小子好赖不分,帮了恶人就不好了。你这玩意,就是红铅,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皱了皱眉,看着面前认真和我解释的瘸子,却总有些不大能相信他所说的话。
按照他话里的意思,马曼馨是恶人?
那他呢?用胎儿脊柱做骨钉的他呢?又是什么人?
我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性格有些太冲动了,心中有了不服,嘴上也是张口就道:“瘸子,你也别把自己摘的太干净了,马曼馨拿你东西是她的不对,可你呢?你拿胎儿脊柱骨做骨钉就是好了?”
“谁给你说的这是用胎儿骨钉做的?不对,你说是马曼馨拿的我的东西?”
瘸子下意识的张口就道,话说到一半的时候,看向我的目光瞬间充满了凌厉。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但事已至此,做再多的解释辩白也是无用功,干脆将自己知道的事情一股脑的抛了出来,开口对面前的瘸子就道。
“她拿了又怎么了?至少人家把这事光明正大的告诉我了,而且你这东西就是害人的,她拿走了,刚好还为民除害了!”
我说的振振有词,面前的瘸子却不说话了,就在我以为他理亏了的时候,瘸子忽然开口道:“你和马曼馨很熟?”
我被问的莫名其妙,我们不是在说骨钉的事情吗?怎么就扯到马曼馨的身上去了?
刚想开口,面前的瘸子却盯着我一脸认真的道:“按道理说,你们老徐家的事情我不应该再管,也没颜面去管。但徐飞,你是老徐家的独苗,是……你爷爷最后的希望,听黄叔一句劝,离马曼馨远点。”
“还有你现在接触的那个阿宾,纸火铺子那不是个正经营生,既然事情了结了,就赶紧找个工作,好好过你的日子。”
瘸子说的话让我有些窝火,马曼馨也就算了,我就当是她偷了他东西,瘸子心里不爽。
可他当着我的面说阿宾的坏话是怎么回事?
之前的事我也都告诉他了,如果不是阿宾,我现在都没个容身之所,说白了就和那大街上乱窜的流浪狗没什么区别。
阿宾就是我的恩人,让我远离他?那和狗咬吕洞宾有什么区别?
“我的事你别管!你先把你自己身上的事解释清楚,你为什么要拿胎儿的骨头做骨钉?”
我张口就怼,而面前的瘸子见我一副完全听不进去的样子,微微叹了口气,尔后道:“罢了,以后你就明白了。”
然后微微顿了顿,继而开口道:“我不知道马曼馨和你说了啥,我只能提醒你,既然你爷爷做了这个决定,就是明摆着不想让你接触这些人;要你还是一意孤行,我也说不了你,更管不了你,一切看你自己的造化。”
“至于骨钉的事情,那是我自己的事,你也管不着。”
瘸子这句话完全是相当于将我之间说的话给呛了回来,心里憋着一股火,我也不想和他继续浪费时间了,干脆自己下山去了。
山路难走,加上我骑的自行车又老又破,等我回到纸火铺子里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
纸火铺子里的灯还亮着,老式的灯泡在低矮的平房下散发着幽暗的光芒,我大老远就看到这光源了,心中不由得一紧,这才想起小白的事情。
之前在山上的时候,小白被马曼馨那个女人给吓跑了,也不知道有没有自己回来,要是它不回来的话,我该怎么和阿宾解释。
但转念一想,我又觉得小白回来才更可怕,马曼馨可是说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