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民作为一个清华大学的硕士毕业生,又有如此显赫的家庭背景,年仅二十八岁就当上了副县长,人也长得高大帅气,这样的钻石王老五来到宁州,自然在宁州城里的未婚女孩中投下了一枚超级震撼弹。但一般家庭的女孩子,都只能把李民当作天上的月亮,她们想摘下这个月亮揽入怀中,可到哪里去找上天的梯子呢?唯独现任张县长家里的独生女张琼,却觉得皇天不负苦心人,她在宁州这个弹丸小城里苦等了两年,终于等来了自己的真命天子。
宁州的公主张琼不仅是宁州的女学霸,而且是县城里公认的美女。前年她从省城师范大学数学系研究生毕业后,谢绝了省城许多中学的邀请,自愿回到宁州一中担任数学老师,一年后就成为数学教研室主任。在这一年里,学校里的年轻老师,县城里党政机关的年轻公务员,还有好几位县城里的土豪大款都费尽心思地追求过她,但没有一个进入她的法眼。人们都认为:这位二十七岁的冷艳公主大概是一位事业型的独生主义者,因为二十七岁对于一个女孩来说是一个急待谈婚论嫁的年龄了。但李民的到来,却瞬间使这位冷艳公主变成了热情女郎。她逼迫自己的父亲--那位即将退休的张县长,几次邀请李民到家里做客。张琼的美貌和热情也使李民眼前为之一亮。很快,张琼就毫不避嫌地经常进出入李民下塌的宁州宾馆。张县长毕竟是洞庭湖里的麻雀,他熟悉这类子弟的德性,他对女儿的过份热情主动隐隐感到不安,几次警告女儿要保持应有的矜持和界限。但张琼的妈妈,那位已退休的县商业局钱副局长,却极力支持女儿大胆进攻。她拍着桌子数落张县长:“女儿不恋爱你着急,女儿现在恋爱了,你又反对,你到底安的什么心?”张县长叹口气说:“可别忙中出错了!”退休的商业局副局长说:“出什么错?这样的乘龙快婿你到哪里去找?”陷入热恋的张琼已经欲罢不能,父母的争论对她已经是耳边风。两人交往一个月后,张琼就在宾馆的床上主动地投入了李民的怀抱,毫无顾忌地献出了自己的处女之身。
张琼走火入魔似的爱上了李民,李民也信誓旦旦地要跟张琼结婚,高学历的县长千金竟然保持着处女之身这一点大概使李民感到吃惊,也使他很有一点成就感。宁州城里的人们也觉得这对金童玉女无论是才貌和门弟都十分般配。张琼已经不自觉地把宁州宾馆的这套贵宾套房当作两个人的小家庭了,无论是在学校里和在家里,她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微笑,有时在教研室里都不自觉地哼出几句快乐的小调。一下了班就挎着李民给她买的爱马仕小包往宁州宾馆里跑。宁州城里曾经追求过她的年轻男人,包括那些土豪大款,拿自己的份量与李民相比,都觉得自愧不如。一段美满的姻缘似乎水到渠成,天生注定。
这样的热恋维持了三个月后,李民被分工到禾坪镇蹲点,主抓扶贫工作。禾坪镇离县城不过三十分钟的车程。但李民到了禾坪镇后,就住进了邓青云开设的青云宾馆,不肯再回县城的那套贵宾套房。张琼每天都在电话里质问,为什么这么近都不肯回来?答复自然堂而皇之:“工作很忙。”半个月后,就有风声传进了张琼的耳朵。说是在邓青云的安排下,李民跟禾坪镇那位才二十三岁的女会计勾搭上了。那位女会计不仅声音甜美,而且特别善解人意,风情万种,而且是邓青云的亲侄女。李民陷入到这种温柔乡里,自然乐不思蜀了。张琼听到这种传言,气结于胸,于是精心策划,决定前往禾坪镇一探究竟。一个星期六的夜晚,她打探清楚了李民住的房间号码,一个人开车来到了青云宾馆。但到了宾馆一楼,前台小姐询问她找谁,她不搭理,径直到电梯间上了六楼。但一打开六楼的电梯门,两个身着保安服的彪形大汉就站在她的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她只好冲到六楼的楼道里大喊:“李民,你快出来,出来把话说清楚!”但喊了半天,除了有些宾馆的客人出来看热闹外,李民始终都没有现身。最后,还是在第三天县长办公会后,张县长主动找李民进行了一次严肃的谈话。张县长问李民:“你跟张琼有结婚的打算吗?”李民说:“我刚到地方上担任领导职务,一切都要从头学起,现在还无心考虑婚姻问题。”张县长问:“你既然没有结婚的打算,那你这三个月跟张琼的交往算怎么回事?”李民说:“我们作为年轻人,很谈得来,在一起的时间就多一些,这有什么问题吗?”张县长七窍生烟,气愤地拍着桌子说:“没有问题,没有问题!那你就不该这样欺骗她!”他这才明白自己的女儿遇到了一个高智商的流氓。回到家里他心里的气愤无处发泄,于是当晚把自己的女儿大骂了一顿。张琼看来早有思想准备,她坐在家里客厅的沙发上,面对着父亲的责骂始终低着头,一言不发。张县长骂完后,怒气未消地回到了自己的卧房里。第二天早上张县长老俩口起床,发现女儿还没有起床,他叫老伴去敲房门。退休的商业局副局长敲了半天,仍然没有动静,心里这才慌了。张县长撞开了房门,发现女儿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床头柜上一小瓶安眠药已经空空如也。老俩口心慌气乱地叫来了120,可是已经回天乏力,冷艳公主含恨告别了这个充满了谎言和欺诈的世界,回到她向往的极乐净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