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十二楼弟子的第一个夜晚，萧鸣其实没什么感觉。

想当初晋升为楼外弟子的时候，他还有些小激动，现在成为了十二楼弟子，他倒觉得平淡。

也许是看开了吧。

男弟子的厢房在五楼，萧鸣探头探脑了一番，他觉得月缺楼的弟子其实还挺有个性的，符合他的胃口！

但是大家都歇了，萧鸣也不想打扰，于是蹑手蹑脚地往楼下走去。

月缺楼的弟子并不多，也就三十余人，肯定没有楼外弟子那般热闹，却显得很安静。

萧鸣走在楼梯上，当他来到三楼的时候，忽然看见了一个身影站在窗边。

窗边的那个人似乎也听见了身后有声音，她转过头来看着萧鸣，然后低着头从萧鸣的身边上楼去了！

“喂……”

萧鸣看着那个沉默寡言的曲素素，本想唠嗑几句的，但是人家根本没给机会，直接上了楼没了人影儿。

“不爱说话？”

萧鸣摸着脑袋继续往下走，他感觉怪怪的。

来到二楼的时候，萧鸣听见了楼下有舞剑的声音。

“谁啊，大晚上的不睡觉，还忙着练剑呢？”

萧鸣偷偷摸摸地来到了一楼，发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没错，正是暮雪。

暮雪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背对着萧鸣道：“大晚上的不睡觉，来一楼干什么？”

“我才要问你呢，你喜欢晚上练剑？”萧鸣大步地往前走去。

暮雪无奈道：“只有晚上的月缺楼，才是最安静的！”

她抬头看去，从屋檐的缝隙中刚好可以看见月亮，月亮被分割成了两半，像是缺了一块，月缺楼，非常的点题。

萧鸣竟无言以对，像暮雪这种为了修炼的，肯定觉得自己来错了地方。

“王鸣南，你在日月碧云宗创造了多少奇迹我不管，你怎么样我也不管，但是琉璃，她的前程大好，我不想她和我一样在月缺楼里，你和她走得近，去劝劝她吧，动用她师傅的关系，转去日曜楼应该也问题不大。”暮雪发自内心地说道。

“你这么替琉璃着想你怎么自己不去说呢？在琉璃的眼里，她非常的尊敬你！再说了，这是琉璃自己的选择，我没权利去干涉，你也一样！”萧鸣笑着道。

“我只是替她惋惜而已！”暮雪摇了摇头，走到门边坐了下来，静静地看着窗外发呆。

萧鸣看着暮雪的侧颜，猜到了这个女人这一年内是怎么度过的，也许只有在这样的夜晚才能挥霍自己的心事吧。

“你只是没有明白尹楼主的用意而已。”萧鸣在暮雪的旁边坐了下来。

“用意？整天喝得酩酊大醉，从来对弟子不闻不问的楼主，他能有什么用意？”暮雪立即反驳道。

“因为你不知道，那一天我来月缺楼的时候，曾经问过他这样一个问题，我说月缺楼都这样了，还有什么意思？你知道尹楼主是怎么回答的吗？”萧鸣神秘兮兮地看向暮雪道。

“他怎么回答的？”暮雪好奇了。

“他很严肃的反驳了我！他说他的每一个弟子都是金子，只是还没有发光而已，他会遵从每个弟子的内心，而不是为了所谓的名声而变强，他要让弟子们自己意识到自己该干什么，而不是像个教书先生一样整天拿着戒尺督促着！”萧鸣答道。可能答案他有所修饰，但是他认为尹华阳一定是这个意思！

暮雪沉默了，片刻之后笑道：“片面之词罢了，他以为他在所有楼主抛弃我的时候选择了我是在为我好吗？我当时也是无知选择了他，现在想想，我挺后悔的！”

“你这样说可能真的辜负了尹楼主的一番心意！我是相信着他的，因为他说那话时的眼神，是那样的坚定，我看了出来，嘴巴是可以说谎的，但是眼神和心灵绝对不会，这也是我选择月缺楼的原因，因为从潜意识里，我和尹楼主的观点是一样的！”萧鸣也道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这种事情根本就证明不了！”暮雪起身道：“谢谢你破坏了我的兴致，我不想练剑了！”

说着，暮雪已经向楼上走去。

萧鸣叹息了一声，这样的暮雪，只会让她越来越丧失生活的意义而已。

还有月缺楼的所有人，真的能够拉上正轨吗？

那个尹华阳所向往的月缺楼，真的会到来吗？

萧鸣不知道。

尹华阳自己也不知道吧。

或许根本就没人知道。

……

第二天，弟子们一大早就起来了，然后纷纷往楼下而去。

虽然不是去修炼的，但是该去的还得去。

萧鸣最后一个下楼，他看着睡觉的睡觉，喝酒的喝酒，谈恋爱的谈恋爱，不由得无奈地说道：“喂，你们就真的这样在月缺楼混下去吗？”

郑原瞥了一眼萧鸣道：“王鸣南，你激动个啥劲儿啊？来，陪我喝两杯！”

“好，如果你喝不过我，你就答应我，再也不在修炼的时间喝酒！”萧鸣严肃地说道。

郑原愣了愣，然后大笑道：“得了吧你，搞得跟大师兄似的！不过在我们月缺楼，压根就没有大师兄，哈哈哈哈！”

“你到底敢不敢？”萧鸣并没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