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想到堂堂举人,金陵文坛泰斗,居然被燕七一个小小家丁给折腾得昏了过去。
而且,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一帮弟子急忙过去唤醒胡言,又是掐人中,又是挠脚心。
忙活的不亦乐乎。
“哈哈,终于成了,燕七,本少爷爱死你了……”
林若山高兴的跳起来,二百多斤的身体居然奇迹般的跳起半米高,笨重的身子扑向燕七,要来个熊抱。
“又来这套。”燕七吓坏了,赶紧躲开,那个不开眼的张和就是被林若山这一记熊抱撞得腰间盘吐出。
砰!
林若山没有扑倒燕七,摔了个狗吃屎。
虽然林若山满脸狼狈,但却躺在地上,哈哈大笑:“燕七,你躲什么嘛,来,让本少爷亲亲,真是太爽了。”
林若山这下宛如脱缰的野马,再也不受胡言的束缚了。
“从今日起,胡言再也不是我的老师了。”
林若山兴奋的大吼大叫。
众人欢呼,上前将燕七围起来,不停的拍它马屁。
“七哥,你的对子好牛,烟锁池塘柳,你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呢,我也好像学啊。”
“燕兄,这等绝对真是天上少有,地上难寻,来,你再出一个呗,让我等开开眼界。”
“真没想到,一个对子,居然把胡言折腾的晕了过去,真是太简单了。”
燕七不屑的撇撇嘴。
简单个屁啊!
烟锁池塘柳,这可是绝对,出自于明朝,直到二百年之后,才有一位奇人对出了下联。
胡言虽然是举人,还也不过是大华万万千个举人中的一个,对不上来太正常了,别说一炷香的时间,就是给他一个月的时间,他也是瞎子点灯白费蜡。
众人折腾了良久,胡言终于从浑浑噩噩中醒了过来。
此刻,胡言脸色苍白,形容枯槁。
虽然仅仅是短暂的一顺,也与之前那嚣张跋扈的模样判若两人。
现在,他奄奄一息,已经成了地道的老夫子。
“完了,完了,我的一世英名,全都毁在了这个小家丁手里。”
胡言哀伤不已。
燕七站在胡言面前,质问道:“现在你可认输了吗?呵呵,你若是还不肯认输,我就再宽限你一个时辰,如何?或者,让你吃个饭,睡个觉,醒了之后再慢慢想?”
胡言紧紧抿着干涸的嘴唇,眸子中无神,满是无助之色。
他心里很明白,似这等绝对,远非他的学问所能企及,就算再给他一年半载的时间,想破了头,也无法对出下联。
胡言无奈的摇摇头:“输了,我输了……”
燕七哼道:“看来你还有点自知之明,我现在问你,你还有脸赖着做大少爷的师傅吗?”
胡言看着燕七那双清澈的双眸,久久没有回答。
一想到若说失去了大少爷师傅的名誉,那他的地位将一落千丈。
四老爷再也不会请他为座上宾。
金钱、名利,都会似浮云一般飘走。
林若山看着胡言还不松口,气的脸色铁青:“老夫子,你还有完没完,还想赖着不松口?你可是举人,说话要算数,难道,你说话如同放屁吗?”
林若山真是急了,口不择言。
胡言憋了半天,忍着一口气,向燕七道:“烟锁池塘柳,这个对子乃是绝对,不仅是我,这个对子根本没人能对出下联,所以,我不服,我是被你给骗了。”
众人闻言,不由得向胡言投去鄙夷的神色。
这厮怎么说话不算话,输了还不肯承认。
再说,你管有没有下联呢,反正你没对上,就已经输了。
林若山气歪了嘴巴,暴跳如雷:“老夫子,你还是举人吗?没想到你发起泼来,居然比我还不要脸,你还有脸称一代文豪?哈哈,我呸,今天,终于让我见识到你是一个什么人。”
胡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但就是不松口,老脸也豁出去了,一双愤怒而又尴尬的眸子盯着燕七,咬着牙道:“燕七,你给我出一个绝对,这不公平,烟锁池塘柳,就是绝对,没有下联,我被你耍了。”
燕七哈哈大笑:“我没有耍你啊,这是有下联的。”
“有下联?骗谁呢。”
胡言纵声长笑:“我不相信谁有如此大才,能对出这等绝对,燕七,你在骗我,这样吧,你若是能对出下联,我就认输,如何?”
众人没想到胡言不要脸到了这个地步。
还要燕七对出下联你才认输?
燕七对上与否,和你有个屁的关系?
胡言也是吃定了燕七对不出下联,在他心里,已经断定,这个绝对除了京城的解解元,没有人能够对得上。
没想到燕七微微一笑:“无妨,刚好我这里有个下联,就说出来,请大家指教一下。”
“什么?你有下联?”
胡言满脸不相信,死死盯着燕七:“你少吹牛,也别想蒙我,你现在就把下联说出来,我就不信你能对上。”
“胡言,这可是你逼我的。”
燕七摇摇头,淡然道:“烟锁池塘柳,桃燃锦江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