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你这是怎么了?不要吓老奴。”张嬷嬷见高尔晴死命捂住心口,脸色惨白,当时就吓到了。
“心.....疼……”高尔晴艰难挤出两个字,豆大的汗珠从她额间冒了出来。
“来人啊!快来人,进宫去请太医。”张嬷嬷大喊道。
菘儿慌慌张张进屋,一看高尔晴的模样吓傻了。
“不要……请太医,我缓缓就好。”高尔晴不想让人看笑话,也不想让人同情她,尤其是白千里和江陵。
“那你这般模样,不请太医,怎么好啊!”张嬷嬷急得手足无措。
“菘儿……打盆水来,嬷嬷,我们......回国公府。”高尔晴艰难道。
“是,郡主。”菘儿惊慌失措出去打水。
“好,我们回去,国公府有府医。”张嬷嬷忙道。
很快一些贴身丫头们,进来伺候高尔晴梳洗、穿衣,不过,个个大气都不敢出。很快,车马仪仗准备好了,张嬷嬷和菘儿就用斗篷将高尔晴裹得严严实实,扶着她出府。
这样子,外头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当高远匆匆至书房,向白千里禀告高尔晴要回镇国公府。他楞了一下,不过,还是道:“郡主要回,那便回吧。”
“郡马不去劝劝吗?”高远试探道。
“高远,你僭越了。”白千里冷冷道。
“属下该死。”高远、高达兄弟虽是镇国公府的人,但如今已经为白千里所用。白千里能得皇上器重,在短短时间内升至三品尚书郎,绝不是徒有其表,只是个纸上谈兵的书生。
这回他们兄弟俩跟随白千里一同去滇地,就见识了他的手段和魄力,真是出乎意料的厉害。
白千里只说,让他们想清楚到底谁是主子。
兄弟俩最终决定投靠白千里,明面上还要向高尔晴汇报他的行踪和消息。不过,这些东西都是白千里想让她知道的而已。
白千里落到匪徒手中,其实他已经提前安排好高远、高达这条后路,给了他们留了暗号,随时接应。到时候来个里应外合,将山匪一网打尽。
计划安排得很周密,死掉的那些暗卫和官员打消了山匪的警戒心,对他毫无防备。他也算到,投鼠忌器的山匪一定不会杀他这个钦差,所以他是安全的。只要找到山匪藏匿赈灾银的地方,就可以立马收网。
唯一算漏的,他竟然病了,不得已把计划往后推。没想到,突然半路杀出匿名信,将一切问题都解决了,自己的病也莫名其妙好了。
醒来后,他仔细查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东西,发现就少了两个江陵做的玉坠珞子。
高远、高达兄弟俩跟着朝廷兵马来救他时,他已经恢复如常。他问,高家兄弟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或是异常之处。
高远想了想,道:“似乎见到一个蓝色的身影一闪而过,属下也不确定。”
“男子还是女子?”白千里问。
“年轻男子。”
“可有见到他的玉坠珞子是何颜色?”白千里问道。
“玉坠珞子?没见着。”高远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好像是白色,还有红绦。”高达道。
白千里当即就解下身上的玉佩,问道:“你看看,是不是这样的?”
“是,就是这样的,一模一样。”高远肯定道。做暗卫的,都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绝对不会看错的。
听到高达如此一说,白千里当时脑海中闪出三个字:蓝轻舟。
虽说这个想法很荒谬,也是毫无依据,直觉告诉他,蓝轻舟和这件事有关。后来,他画了张蓝轻舟画像,派高达先转道去奉节,查看他到底在不在家?再去江家看看。
因为他怀疑,他们三人根本没回奉节,而是隐居在帝都某处。
之后,高达回报:蓝轻舟根本不在奉节,家人自称他在镇上学手艺,但高达去镇上转悠了好几日,四处打听,根本没有发现他的踪迹。蓝轻舟长得俊俏且张扬,不可能没人注意,说明蓝家人在撒谎。
至于江家父女倒是回村数月,跟此前离开帝都的时间能吻合得上。
得知结果之后,白千里陷入沉默当中,心中已经默认自己见到的那个身影是蓝轻舟。虽说他不知道蓝轻舟怎么做到深入匪窝,给他治病,还拿走江陵做的珞子作“诊金”,戴在身上。
给衙门送密报的,莫非也是他?为何他有此等通天本领,难道说,他不是人?
白千里比江陵更聪明,当脑海中冒出这个想法之时,他立马想到奉节水患那次,现身的蓝龙,而且他当时还救了江黛。
这一切的一切,难道都只是巧合吗?
更让他不安的是,此次归家江陵的态度,她再也不像从前那般,满心满眼都是他。也不会像从前那般,哪怕是棍棒加身,也毫不畏惧走向他.......
白千里还发现,江陵身上戴着一条蓝宝石项链,耀眼极了,在黑夜中都能发出炫丽的光芒。
于是,他装作若无其事问江陵,项链的由来。她犹豫了片刻,有些心慌地撒谎了,对,她撒谎了!她说链子是宫中赏赐的,他装作相信了。
然后,江陵又东拉西扯,岔开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