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中,那个叫蓝敖的神仙许下救白千里的承诺,如今真的兑现了。
江陵摸摸胸前那取不下来的蓝宝石链子,若有所思。
为什么蓝轻舟不回自己的信?是他不想回,还是出了什么问题?江陵对这些事越来越困惑了。
肚子里的孩子,似乎感觉到她的不安,又躁动了起来。
江陵连忙摸摸肚皮,安抚道:“宝宝乖。”
算了,多想无益,走一步看一步,真相总会浮出水面的。江陵弯下腰,艰难将地上的信捡起来,继续读完,总算看到个好消息了!白千里说,滇地的公务已经处理好了,马上就可以启程回帝都了。
这信已经在路上走了些时日,看来白千里定在回来的路上了。
江陵激动摸着肚子道:“宝宝,爹爹就快回家了!你好久没见到他了吧?想不想他啊?”
这话也是江陵在问自己,又是经历了一番生离死别,若说完全不想白千里是假的。但这种思念之情,同从前相比似乎淡了许多。
她也不明白怎么会是这样?从前白千里在她心中最为重要,如今却只念着肚子里的孩子。
江陵忍不住苦笑了一下,俩人这才成亲多久?
可是,不论江陵是否想念白千里,他还是马不停蹄从滇地往帝都赶。
又过了约有十来日这样,这日,紫玉郡主盛装打扮,一脸喜气,浩浩荡荡的仪仗往城外去了。邬氏和白莲花也跟着去了。
他们去城门外,准备迎接白千里归家。
江陵月份大了,担心人来人往挤到孩子,主动提出在家中等白千里便好。对于江陵的识趣,邬氏觉得她懂事,高尔晴表示很开心。
一大群人在城门外耐心等着,望眼欲穿。过了约莫半个时辰,从不远处传来了阵阵马蹄声,高尔晴迫不及待下了马车,邬氏和白莲花也跟着下来。
三人激动不已,很快那群骑马的人近了!高尔晴终于看见了那个熟悉的白色身影,大喊出声:“郡马,我们在这里。”
“千里啊!我的儿。”邬氏跟着喊了一声,声有哽咽。
“哥哥,哥哥!我们在这。”白莲花欢呼雀跃喊道。
一路疾驰的马终于来到了他们跟前,白千里勒马,从马背上跳了下来。他一下马,立即就跪在邬氏面前,磕头道:“母亲,孩儿不孝,让您老人家担心了。”
此前,高尔晴已在信中和他说了,江陵病重不治,太医让准备后事,邬氏接二连三受到刺激,就晕了过去,也病倒了。她一个人照顾两个病人,内外忙碌操持,还要管着府中上下几百号人。都快支持不下去了,好在他没事。
邬氏此时已是激动得泪流满面,她一把将白千里拉了起来,道:“千里啊,你快起来,怎么瘦成这样?”口气满满得心疼。
“母亲,儿子没事,不用担心。您身体还好吧?”白千里担忧问道。
“好,我身体很好。”邬氏用帕子擦了擦眼泪道。当然,她完全不知道,高尔晴为了向白千里邀功,用了春秋笔法,根本没说她那次晕倒,很快就醒了过来。
白千里转向邬氏身边的白莲花,亲切道:“莲花长高了。”
“哥哥,你回来就好。”白莲花的眼泪也涌出了眼眶。白千里回帝都,她又可以高傲抬着头,在贵女圈子里显摆了。
最后,又转对紫玉郡主,白千里看了她一眼,真诚道:“郡主别来无恙?这段时日,我不在府中,让郡主受累了,你辛苦了!”
“只要你平平安安回来,再辛苦也值得。”高尔晴说着,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如乳鸽投林一般扑入白千里怀里,小声啜泣起来。
白千里轻轻将手搭在高尔晴背上,眼睛却是四下张望,一遍遍搜寻那个心心念念的身影,可却是怎么也找不到。
白千里有些失望,周围围观的群众却是响起雷鸣般的掌声,还有不少人在议论:“郡主和郡马好般配,天生一对。”“郡主和郡马男才女貌,俩人站在一起,像一幅画似的。”“郡主和郡马感情真好。”……
听言,高尔晴自然是欣喜万分,张嬷嬷和菘儿几个贴身伺候的下人,看着俩人恩爱的模样,也替主子高兴。
白千里听着却很是别扭,心想:这些话放在他和江陵身上才合适吧。
想到此处,白千里不动声色松开了怀抱,道:“郡主,有事回家再说,我还要先进宫面圣呢!”
一听到白千里要进宫,高尔晴自然要顾全大局,于是道:“要不,你我一同进宫,我也许久没向太后娘娘请安了。”
高尔晴这话自然又是扯谎,她三日前才进宫见过太后。
白千里原想拒绝,可周围这么双眼睛看着,也不好拂了她的面子,点头道:“也好,那就一起进宫吧。”
“母亲和莲花,你们先行回府。”白千里进宫是忙正事,母女俩自然没有二话,顺从应下。
于是,人马分成了两路:一路跟着白千里和高尔晴进宫;另一路护送白家母女回府。
分开前,白千里还是没能忍住,问邬氏:“母亲,不知她怎么样了……”
白千里是她生的,又是她一手带大的,她还能不知嘴里问的她,到底是谁。于是,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