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冬梅和秋菊起疑,江陵便道:“也好,你给我倒杯热茶,再去膳房拿些糕点,先垫垫。”
冬梅应下,去了膳房。
脑海中却莫名想起一句话:“白千里做菜难吃,我的厨艺比他好,往后天天给你做好吃的。”
江陵摇摇头,想让自己清醒些,她如今有些搞不清到底哪些是梦境,哪些是现实。
秋菊继续伺候江陵洗漱和穿衣,突然她惊讶道:“夫人,您脖子上何时多了条蓝宝石链子,真好看。”
江陵一听,心中一惊,却是不动声色将坠子塞回衣领内,说道:“这链子是我生母留给我的,并非什么宝石,不过是个玩意儿,留作念想。”
秋菊不过是个小丫头,见识有限,也没起疑,只当江陵在意生母所留之物,讨好道:“瞧着像是真的宝石,闪闪发光,形状像颗水珠。”
“嗯,样子好看罢了。”江陵附和道,脑海中回荡的却是:“这是西海之泪,你要好生保管,别弄丢了,娇娇。”
正好此时,冬梅从膳房取了糕点来,江陵正好顺势把这话给岔了过去。
收拾妥当后,江陵带着秋菊,过去邬氏的院子请安。紫玉郡主已经在那处了,看样子她已经告诉邬氏眼下自己的身子状况,奈何邬氏被太医吓破了胆,竟然以为高尔晴是哄骗她的。
只听见她一边流泪,一边絮絮叨叨:“郡主,您也别说这些话哄骗老太婆我了,可怜我早年丧夫,如今又是白发人送黑发人,我的命真苦啊!”
高尔晴气得直翻白眼,想要拂袖而去。
还好,此刻江陵进屋,小心走到邬氏面前道:“母亲,我真的好了,郡主没骗你。”
一旁的白莲花见江陵出现,惊得嘴巴张得老大,都可以塞下一个鸡蛋,说话都不利索:“江,嫂嫂,你……好了?”
“是,莲花,我好了!让你和母亲挂心了。”江陵柔声道。
邬氏这才揉揉眼睛,止住泪水,大喊道:“江陵!你真没事了,孩子呢?孩子怎么样?我的大孙子。”
“孩子也安好。”虽说知道邬氏他们,不过是在意白千里的血脉,不过有这种关心也就足够了。
“孩子安好,那就好!”邬氏笑了起来,可是想到白千里,却又开始低嚎:“我可怜的儿啊!”
搞得高尔晴心烦气乱,实在是当时就道:“母亲,我头疼得厉害,先歇息去了。”
“郡主去吧,母亲这里我来同她说。我病的这些时日,劳烦你帮忙请太医为我治病,家中里里外外操持。”江陵真诚道。
“你知道就好。”高尔晴不屑道。
邬氏觉察出高尔晴的不耐烦,连忙道:“郡主侍疾辛苦了,快去歇息吧。”
高尔晴带着一帮子下人呼啦啦走了,屋子里顿时宽敞了不少。
秋菊为江陵搬了把椅子,她坐在邬氏床前,宽慰道:“母亲,你饿不饿?想吃什么?儿媳吩咐膳房去做。”
邬氏摇头道:“不必了,我没胃口,刚刚吃了几口燕窝粥。”
秋菊听了这话,心里忍不住鄙视邬氏:人家江陵一个孕妇,就吃了两口糕点,就急急忙忙赶过来请安,也不问问,还拿什么乔。
真能作!怪不得郡主方才生气走了。
“母亲,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江陵和肚子里的孩子,还需要您看顾呢!”江陵劝道,“您看,我之前病得那么重,一脚都踏进鬼门关了,最后靠白家祖宗庇护,如今母子平安。”
“可不是祖宗庇佑!我还去保国寺求了菩萨。”
“对啊!祖宗有灵,菩萨保佑。我在昏迷之时,还梦见了大罗金仙,他说会去救千里的。”江陵哄道。不过,这话也不全算是撒谎。
“当真?菩萨真对你这么说?”邬氏激动问。
“是,大罗金仙还说,千里很快就能回来。”江陵肯定道,“所以,母亲定要好好的,否则等千里回来,到时您把身子搞坏了,他要心疼的,也会责怪我和郡主的。”
蛇打七寸,白千里是孝子,邬氏最在意的也是白千里。
听言,邬氏点头道:“江陵,你说得对,我要日日去保国寺进香,求菩萨保佑千里。”
“嗯,母亲能这么想就好了。”江陵觉得有些累,便站起身来道,“如今肚子显怀,也坐不住了。”
“你赶紧回去歇息,别累着我大孙子。”邬氏道。
“母亲,那我先行告退了。”
“去吧,我让膳房做碗人参炖鸡汤,给你送过去。”
“多谢母亲。”江陵应声退下,带着秋菊回到了偏院。
不多会,江陵就借口说,最近几日冬梅和秋菊也辛苦了,让她们不必守着。她自己一人小憩片刻,有事会喊她俩。
冬梅和秋菊感恩戴德退下,江陵却是等她们一走,就立马拿了一面铜镜,将脖颈处的宝石项链掏出来,端详了起来。
这真的是一条蓝宝石项链,宝石形似水滴,却有水滴的五六倍大,闪亮极了,甚至有些晃眼。稀奇的是,穿蓝宝石的链子,材质似银非银,细若丝线,若隐若现,折射出五光十色。
项链是真的!真有西海之泪。梦里那个叫蓝敖的人,真是神仙!
江陵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