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里和江陵这厢洞房花烛,喝着合卺酒,满室春光无限好。
紫玉郡主那厢也在喝酒,喝得却是一醉解千愁,镇国公府自然不缺好酒。
眼下,放在高尔晴面前的是尘封十年的女儿红,酒放得越久越醇。初入口不上头,喝到后头酒劲极大。
这不,她都已经快喝完一坛子,人也半醉。
不过,醉了也好,就不用这么难受了。
明知有这么一天,也明知白千里爱江陵,可她总还是奢望白千里会多顾念自己一点,哪怕是为了她的权势、地位都行。
可惜,他偏偏不。
答应做她郡马,不过是为了替江陵还债罢了。
可怜她,堂堂一国郡主,竟会卑微到了如此田地。
“郡主,您不能再喝了,再喝,要醉了。”菘儿在一旁苦苦劝道。
“你走开,让我喝。”
菘儿向来机灵,要不然高尔晴喜怒无常,她还能稳居大丫头的位置。如今能让郡主失态的,除了郡马白千里不作他想。
于是,她私底下找高富打听了一番,果然!今日郡马爷迎娶江陵。
这可是个大消息!
没想到,白千里的动作居然如此快,快得让人有些措手不及。这位郡马果真不是一般人物。
这婚事看似不体面,仓促得很,实则对江陵来说是极好的。因为,她不止一次,听到郡主和张嬷嬷在商议,预备请旨,大婚后让白千里入住皇上新赐的府邸,江陵同嫁。
这样子,一方面可以彰显郡主的大度,另一方面身份上压江陵一筹,大婚当日,白千里自然要进郡主的屋,次日进宫谢恩。三天回门,回的又是慈宁宫,太后定会一番敲打。
如此一来,江陵纵然是平妻,又能如何?
还不是只能跟妾室一般,独守空房月余。男人嘛,如果近了身,有几个能把持住的,何况郡主长得花容月貌。如果郡主能先怀上小世子,那往后就更没江陵什么事了。
可是,如今白千里竟如此果断,把郡主全盘计划打乱了,怪不得她要这里借酒浇愁呢!
“郡主,您真不能再喝了。”菘儿劝不动高尔晴,急得要死,好在,此时张嬷嬷来了。
“菘儿,你下去吧,郡主这儿我来伺候。”张嬷嬷淡淡道。
“是。”菘儿如释重负,退了下去。
“郡主,打算喝到什么时候?”张嬷嬷恭敬问道。
“哦,是嬷嬷啊!你来得正好,陪我喝一杯吧。”高尔晴醉眼迷离道,“咦,怎么没酒了?来人……”
“郡主,既然酒没了,老奴伺候您梳洗,早些歇息吧。”
“嬷嬷,你不知道,我心里苦啊!今天他心里一定甜,甜得要死吧!人生得意,金榜题名大登科,洞房花烛小登科,哈哈哈……干,喝一杯,庆贺一下。”高尔晴已经开始胡言乱语。
“郡主,您失态了!就算那个江陵先嫁给郡马,又能如何?难道郡马就不是您的郡马了?他还能抗旨不成?”
“可是,白千里心中一直有她,如今又娶了她。俩人定是恩爱有佳,孩子,如果先有了孩子……”高尔晴觉得满嘴苦涩。
“有了孩子又能如何?怀胎十月,她还能服侍郡马吗?再有,女人生孩子就是一道鬼门关,江陵就一定能迈得过?再有,就算孩子生出来了,就能平平安安养大吗?”张嬷嬷一席话,如同一盆冷水,瞬间浇醒了高尔晴。
“嬷嬷,我……”
“郡主喝醉了,老奴知道您方才的话当不得真。老奴伺候您去沐浴更衣,夜里凉,染了酒气,引得风邪入侵就麻烦了。”
“好的,嬷嬷。”高尔晴已经清醒过来。
“还有,郡主已经有些时日没进宫了。要不,明日去拜见太后娘娘。听闻,皇上极其赏识郡马,不知打算何时让他入职翰林院,国事可耽误不得。”张嬷嬷循循善诱道。
“嬷嬷所言极是,家事怎比上国事重要。”高尔晴道。除了面色潮红,一点都看不出方才醉酒颓废的模样。
白千里和江陵感情好,大家心中有个数,但好成一个人似的,还真是让旁人有些羡慕嫉妒恨。
就说这新婚之夜,江陵没好意思让阿黛伺候。白府的丫头是新买来的,白千里怕她们伺候得不好,夜里叫了热水,就让丫头们出去。
自己动手抱着江陵,帮她梳洗了一番。好在,江陵早就昏睡过去,随他折腾。
到了次日敬茶,他心疼江陵累了一夜,也不喊她起床,就先去同母亲说好,晚些到。后来,辰时快过了,看着邬氏的脸色着实不好看,这才把江陵牵过来敬茶。
对,就是牵过来的,还美其名曰说江陵不认得府中的路。
大家从没想到,白千里一个清冷寡言之人,遇到江陵会变成这副模样,感觉没眼看。
江秀才虽觉得白千里行事过于轻浮,但心里还是高兴的,知道这位新科状元是真心对自家闺女的,这样子他也好安心回乡。
阿黛也为江陵找到了一个好归宿而高兴。
蓝敖则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知道这才是狗逼上神的真面目,宠妻无下限,甚至不要脸。
不过,有什么关系,娇娇都把贴身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