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敖到江陵屋里的时候,主仆二人又是一脸愁云惨淡。
他心里憋着一口气,没好气对江陵道:“怎么我这才出去一会,就又给人家欺负了?你说你,这点出息。”
“是,我是没出息,你管我这没出息的作甚?”江陵才受了紫玉郡主的气,心中又担心白千里,说话的口气难免有些冲。
“你啊!就是个窝里横,不就是只死兔子吗?你若不喜欢,我帮你宰了她炖汤。何必受气?”蓝敖半真半假道。
白卯若真是把他惹急了,现在就干掉她。反正如今仙法尚在,可以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就算被发现了,也没人抓得住他。
“蓝公子,你就别添乱了。”阿黛有时觉得蓝轻舟说话,真有点奇奇怪怪,他总说些不着调的话,可感觉又不像是胡说。
江秀才此刻才醒来,匆匆来到江陵屋里,一进门就担心地问:“陵儿,你没事吧?她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爹,我没事,您别担心。”江陵挤出一丝笑意,安慰江秀才。
“都怪爹不好,昨个怎就喝多了,连自个怎么回房都不知道。”江秀才懊恼道。
“爹,我真没事,郡主就是让我抄《女戒》而已。”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那你多休息,昨个伤得那么厉害。”
“伤也没事了,太医给了我瓶药,药效奇佳,如今已经好多了。”
“哪有那么好的药,又不是灵丹妙药。”江秀才不信。
“江先生是真的,姑娘的伤的确好多了。”阿黛开口证实,“我也觉得不可思议来着。”
“太医果然名不虚传,那我就放心了,抄书慢慢抄。”
蓝敖撇撇嘴,心道:得,自己就是那个做好事,不留名的谁谁。
正当此时,白千里从外头走了进来,道:“书不用抄了,你要多休息。”
“状元郎贵脚踏贱地啊!不用陪紫玉郡主了?”蓝敖冷嘲热讽道。
白千里一副懒得理的表情,只向江秀才行礼:“江伯父,我有几句话想单独对江陵说。虽说于礼不合,还望伯父行个方便。”
“这……”江秀才看向江陵。
白千里又转对阿黛道:“阿黛姑娘,这些时日,多亏你照顾江陵。大恩大德,白千里定当回报。紫郡主脾气不好,若是她有让姑娘受委屈的地方,还请海涵,往后不会了。”
白千里如今是官身,说出这话是极重的。
阿黛忙道:“白……大人言重了,姑娘对我有大恩,不求回报。只求您别辜负姑娘的一片心,让她受委屈。”
这话是有些逾矩,但阿黛还是说了出来。
“白千里定不辜负。”白千里郑重道,这话也是对其他人的保证。
于是,江秀才拉上蓝敖,阿黛紧随其后,三人走了出去。屋子里就剩下白千里和江陵俩人。
白千里等这个和江陵独处的机会,实在等得太久了。一时间,心头的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
江陵更是如此,经历过生死一线的她,觉得站在白千里面前恍若隔世。
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是相顾无言。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白千里幽幽开口道:“江陵,你还疼吗?”
江陵摇摇头,关切问道:“你怎么样?”
“我没事。”
“你哪来的什么旧疾?从前怎么不知道。”
“想你,想的心疼。”
“你……不许胡说。”江陵的脸瞬间绯红。
“是真的,不信你摸摸。”白千里走了过去,拉过江陵的一只手,将它牢牢贴在胸前。
江陵感觉到白千里的心跳得很快,很快!
她想把手挣开,白千里却不让,最后他干脆一把将她揽入怀中。
白千里身上特有的气息,好似一股清冽的檀香味,一下将江陵整个人笼住。她不再挣扎,乖顺躺在他怀里。
他将下巴贴近江陵的发顶,贪恋她发丝的温柔和香气。
就在俩人相拥的一刻,隔在他们中间的一切阻碍和误会,似乎都烟消云散。此前,受过的辛苦和磨难,也都值得。
“江陵,嫁给我吧。”白千里深情道。
“我不是已经答应嫁你了吗?”江陵戳戳白千里的心口。
“我的意思是,我们尽早成婚,越快越好。只有把你放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我才能放心。”
“什么时候成婚,我说了不算,要问过爹爹和你母亲。你有什么不放心的,还怕我跑了不成?”
“是,我怕你跑了,怕得要死。那个蓝轻舟一天到晚守在你身边,若是你哪天不高兴,跟他跑了,我就活不下去了。”
“哪有你这么说话的,没羞没臊!”江陵被白千里说的,有些不好意思。
“我只有在你面前,才这样的。”白千里倒是理直气壮。
“你不是还有个紫玉郡主吗?”江陵的口气有点酸。
“你吃醋了?”白千里觉得有些意外,心里却莫名开心。
“谁吃醋了。”
“江陵,你听我说,当初你病重,我真是急坏了。除了求紫玉郡主,别无他法……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她既救你一命,我就要敬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