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轻舟......”江陵哭得梨花带雨。
蓝敖不知该怎么办好?只好,干巴巴劝她:“你别哭啊!好好的,哭什么啊!”
他不劝还好,这一劝,江陵的眼泪流得更欢了,一张鹅蛋脸哭得湿哒哒的。
“别哭啊,”蓝敖笨拙地用衣袖给她擦眼泪,可他才从水里出来,浑身湿透的,擦了也不顶事,“要不,你打我几下出出气?”
谁知道,江陵却“哇”一声哭出来,“蓝轻舟,我以为你死了......”
蓝敖觉得心里最柔软的地方,似乎被针扎了一下。要不是大庭广众之下,他很想一把将眼前的女子,揽入怀中,好生劝慰一番,拂去她的眼泪。
“江陵,是我不好。我是不会死的,你相信我,死谁都不能死我啊!”
蓝敖这么满口一胡诌,江陵不禁破涕为笑,“又胡说,哪有人不死的。”
“可惜,我不是人。”蓝敖在心里补了句:我是龙。
“没个正经,你方才瞧见龙王显灵了吗?”
“看见了,其实那不是龙王,是龙太子。”
“.......”江陵杏眼一蹬,眼泪止住了,脸上的泪水却未干。
“我的小姑奶奶,你总算不哭了。若你再哭下去......”蓝敖啧啧了两声。
“再哭下去,怎么着?”
“东海龙宫都要被你淹了,到时候我可不负责。”蓝敖开玩笑道。
“你再瞎说!”
“好好好,江陵,那个?”蓝敖装作为难搔搔脑袋。
“怎么?”
“我衣裳又湿了......”
江陵莞尔道:“去我家换一身吧,不过水才退,这会估计家里乱得很!”
“好。”蓝敖撇撇嘴,心道:哪能乱啊!怕你累着,方才,本太子已经施法帮你归置好了。
俩人一前一后走着,还是和从前一样。江陵在前头走,蓝敖在后头跟着,只要她回头,一定能看见他。
不离不弃。
俩人走了好一段路,这才发现后头有人不远不近跟着他们。
蓝敖回头一看,是那个疑似红黛之人,怎把她忘了!
他问江陵:“你可认识她?”
江陵看了看,摇头道:“不认识。可是方才你救的女子?”
蓝敖点头,那女子已来到他们跟前,行礼道:“恩公,姑娘。”
他看着女子拜见江陵,面色如常,顿时又想不明白了:若是红黛入画来找红蛟,怎会不认得她的主子呢?
或许真是人有相似,此人并非红黛。于是,蓝敖道:“既然姑娘无碍,就归家去吧,省得家人顾念。”
谁知,他这么一说,女人也哭了,道:“我没家,无处可去......”
蓝敖最怕女人哭,好在江陵走了过去,劝道:“姑娘莫哭,若你愿意,可以同我们说说。”
听言,女子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立马将自己的身世和落水之事说了个大概。
三四岁之时,女子双亲相继病故,她便成了孤女。之后四处漂泊,吃百家饭长大。这些年,天灾人祸不断,百姓的日子越发艰难,到处都是逃荒逃难的,她更是过得饥一顿、饱一顿。
落水前,她住在桥洞下边,在那里铺了些厚实的稻草,勉强有个遮风挡雨的落脚地。
住在桥洞有好处,就是取水方便。还有运气好的话,能捡到鱼虾充饥。
连日大雨,河水上涨,她知道再住桥洞很危险,但却无处可去。看着里长带人在加固河堤,也就心存侥幸。没曾想,堤坝会被冲垮,直接把她冲到水中。
后来之事,大家便都知道了。
听女子所言,江陵的眼眶又红了,同情道:“你也是个可怜人啊!不知姑娘叫什么?年芳几何?”
“没名字,年纪也记不大清了,大概十五、六岁吧。”
“我叫江陵,我家就在前头不远。姑娘若不介意的话,可以去我家洗洗,换身衣裳,吃点东西。”江陵向来心善。
“这......可以吗?”女子惶恐看了眼江陵身边的蓝敖。
在外乞讨多年,见多了人情冷暖,对人的感觉也比一般人敏锐。看得出,她的救命恩公对这位江姑娘一往情深,对她千依百顺。
果然,他点点头,二话没有。
女子知道这是遇贵人了,连忙道谢:“多谢江姑娘,多谢恩公。”
“别恩公长,恩公短的,听着怪别扭的,”江陵道,“他叫蓝轻舟。”
“是,蓝公子。”女子顺从道。
走到半路,便遇见来寻江陵的江秀才。一见闺女,他就把人拉到一边,“陵儿没事吧?水才退,瞎跑什么!爹在后头追,怎么都追不上你。后来跟丢了,快没把我急死。”
江陵自知理亏,连忙扯着亲爹的袖子,撒娇道:“爹,女儿下次不敢了。”
“还有下次?”江秀才佯装生气。
“没有了,没有了。”
江秀才又问:“蓝轻舟,你可还好?没受伤吧?”
“小侄没事,多谢江伯父挂念。”
“嗯,没事就好。往后,做事莫冲动,你爹都一把年纪了,就你这么个独苗。”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