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寅、白辰,去把里头废人和死人拖出来。”
“是。”很快,丢出个血肉模糊的破布娃娃,只剩下一口气的令狐徒。
一剑毙命的刀疤,则丢在尸堆中。
见此情形,战将们无不心道:帝君老人家,果然宝刀未老,还是狠神一个。
“白酉、白戌、白亥,本神瞧你们仨挺闲的。”白帝似笑非笑。
“帝君,属下不敢。”三人惶恐道,知道方才的低声闲话,怕是早已传到耳听八方的白帝耳中。
“把地上的死人,送还给老狐狸。告诉他,要想活命,留下九转合欢的方子和解药。然后派人,即刻押送狐族去北荒。天亮前,本神不想再见到任何一只狐狸出现在我南疆,否则,他们只能横着出去。”
原来狐族犯下的,不止是给白帝下千里迷香这桩事,还有往东海公主房里下九转合欢!
方才还觉得白帝下手过重之人,顿觉便宜了令狐徒那个残障人士,活该!要说,应该抽他筋,剥他的皮,千刀万剐,然后吊在南疆最高的城楼上,以儆效尤。
一直在琢磨“帝君”二字的蓝敖,此刻听到“九转合欢”四个字,心头的怒火蹭蹭蹭直冒:红蛟娇滴滴一个小公主,人人宠着。如此淫/邪之物,他们怎么敢?!
正巧,令狐徒要死不死躺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当时他就抬脚死命踹!令狐徒冷哼了几声,又大口大口吐血。就这样,蓝敖不知踹了多久,令狐徒已经和死鱼差不多了。
白子和白丑怕把人直接踹死了,这才拉开他。天知道,这个疯批太子用了多大劲,好像令狐徒杀了他全家一样。
白帝抱着红蛟,静静看着蓝敖死踹令狐徒,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眉头又微微皱了起来。
怀中之人见了,轻声道:“白千里,你不要生气。”
“是,我没生气,”白帝温柔一低头,“你乖,闭眼休息一会。”
“嗯。”
俩人的轻声细语落在众战将耳中,却像是惊涛骇浪:眼前之人,真是斩神杀魔无数的战神白帝吗?
众人一时间呆住了,尤其是白卯,差点失手将红黛摔在地上!
好半天,白寅才回神来,请示白帝:“帝君,令狐徒如何处置?”
“他啊!找人给他治伤,留他一命,在南疆呆着吧!”
“帝君仁慈。”
“仁慈?白寅,你要知道,失去族人和家人的庇护,一无所有,卑贱地活着,比死了还痛苦。”
“帝君英明。”白寅退下,才觉手心处竟微微出汗。
“帝君,狐族从南到北,路途遥远。就算有人看押护送,沿途定会遇到不少凶兽、恶灵......”白戌上前禀告。
“你们只管派人押送,至于是死是活,只能听天由命。如果说,他们有命到北荒,玄天自会安置,他可比本神好心多了。”白帝冷冷道。
此时,怀中的小姑娘突然嘤嗡一声,将眼睛睁开。他将手臂紧了紧,低头道:“就好了,再忍耐一会。”
“哼,成天就知道忙公事。”红蛟把头别到一边,不理白帝。
“好了,我知道了,”白帝温柔到不像话,“这就回家。”
此时,“惊讶”已经不足以形容众战将的心情,白帝的言行简直颠覆了四界万万年的三观,
真是活久见!
“对了,从西海绕行去北荒,别让那些臭狐狸的骚气污了东海的水。”白帝边走边说。
“是。”众战将领命。
看着白帝远去,原本押着蓝敖的白子和白丑,这才放开他,替他取了嘴上的破布。白子不好意思道:“多有得罪,大太子。”其实,这话有一半也是替自家主子说的。当着蓝敖的面,说避开东海,去霍霍西海,实在有些不厚道。
谁知,蓝敖立马追上去,大喊:“你是谁?你要带红蛟去哪?”
其实,他此刻心中对“帝君”的身份早已有了计较。在南疆作这副打扮,跟着十二位下属,还有能力一夜驱逐狐族的上神,恐怕只有一人,但他却不敢相信。还有,红蛟喊的“白千里”,不是那个黑玑的化名吗?
白帝不应,抱着红蛟往前。他的小姑娘怕高,这会中了媚药,正难受着!还得先哄哄她,才能御剑或腾云而去。
“红蛟!你醒醒啊!别跟他走!”蓝敖身为西海大太子,平时又四处游历,收集法宝,颇有些见识。他知道,此时的红蛟定是神志不清,不管抱着她的人是谁,哪怕是上神,她也不是自愿的。
白帝还是不应,移行换步,眼见就要立刻消失在他面前。
蓝敖绝望大喊一声:“江陵,别跟他走!”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喊这个名字。大概是因为,方才她喊了一句“白千里”。
此刻,前面的白帝骤然停下了脚步,因为他怀里的小姑娘,突然挺起身来,把头搭在他肩膀上,往回望。眼神依旧迷离,一双红眸像蒙上了一层水汽,她用不确定的口气问蓝敖:“蓝轻舟,是你吗?”
蓝敖呆住了,他不知道红蛟为什么这么喊他,也不知该怎么回答。
“蓝轻舟?”红蛟再问。
此刻,白帝温柔将她身子扳过来,低声耳语:“江陵,好好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