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里一时热闹了起来,不知多少人开门走了出来听热闹,后来不满足于单纯的听,所以就又凑近了些,从楼梯扶手处探出头,往上或往下看。
打斗很精彩,是单方面的虐杀,被虐的一方只能哭天喊地的展开声波攻势,但面对体格极好的荒原女子,这点攻势的确是连屁都不如。
大家看得兴高采烈时,荒原女子提起两大袋垃圾,直接丢进了对方敞开的家门里。
于是油啊菜啊汤啊卫生纸啊之类的东西,就铺满了对方的客厅。
李芽儿拍拍手进屋关了门,只留对门女子坐在走廊里哭喊。
看热闹的人中这才有人跑过来扶对门女子,好一通安慰,问长问短,嘘寒问暖,亲似一家人。
对门女人大吵大闹,但突然听到方项家的门发出咔嗒一响,吓得立刻收声闭嘴往屋里跑,关上门这才敢继续哭天喊地,给老公打电话。
按理说这种事是应该给厂卫队打电话报案的,但问题是这楼里住的都是厂卫队的人,所以给老公打电话其实比报案更直接。
没多久,两辆厂卫队的车就开进了大院,一个三十多岁年富力强一看就是大有发展型的男人,带着四五个厂卫气势汹汹地冲上了楼。
对门女人见老公带人回来,立刻有了主心骨,扑过去好一通哭:
“老公呀,你看她把我打的!都破了相啦!你一定要给我出这口恶气,给我把她家男人的皮扒下来!关进大牢往死里整!”
男人轻声安慰着老婆,然后阴沉着脸,示意厂卫砸门。
但没等砸,门就开了。
李芽儿站在门内,目光扫过众人,问:“什么事?”
“什么事!?”对门女人凶悍地往前冲,但及时止步于老公身边。“你还敢问什么事?老公,就是她打我,快把她和她男人都抓起来!”
楼道上下一堆看热闹的人,有的还捧了一把瓜子,一边嗑一边看,津津有味。
旁边有人不甘示弱地啃起了黄瓜,还有端着茶杯嗞溜嗞溜喝的。
厂卫队宿舍里最难得一见的事就是吵架,因为大家都是厂卫队的,同级别的官员都自持身份,保持着一定的克制与距离,上下级则自然是下级捧着上级,所以根本吵不起来。
吵都吵不起来,更别说动手打架了。所以这种精彩的事大家半辈子也赶不上一回,赶上了谁也不想错过热闹。
有人认识那家男人,因此不看好打人的小姑娘,幸灾乐祸,窃窃私语。
被打女人的老公名叫刘世杰,是队里宣传部的副部长。宣传部虽然不是实权部门,但关键他的位子不低,再加上年轻有发展空间,前途一片光明,未来大有可为。
所以就算是部长级的干部,轻易也不会得罪刘世杰。
打人的小姑娘看起来顶多能有二十左,她的男人总归不会是什么大干部,而且又是楼里新来的,恐怕这回弄不好真要被厂卫队除名了。
但与他们想象中的不同,当对门女人吼过之后,包括刘世杰在内的一众厂卫却纹丝未动,直接愣在了那里。
“老公?”女人疑惑地拉了拉刘世杰,“抓人啊!”
“是……是你?”刘世杰看着李芽儿,眼角肌肉忍不住抽搐了几下。
几个厂卫先前还气势汹汹,现在都情不自禁地往后退,谁也不想多靠近李芽儿一厘米。
“你认识我?”李芽儿疑惑地问。
刘世杰心说:废话!
你当时差一点把全厂卫队的武装都解除了,搞到队长亲自带了一众变异者出马才摆平,我想不认识你也难啊!
再一深想,刘世杰不由打了个哆嗦。
“她”如果是她的话,那“她的男人”岂不就是……
想到这里,刘世杰一时汗如雨下。
就在这时,方项吸溜着茶走了过来,疑惑地问:“芽儿,这些人要干什么啊?”
李芽儿回头摇头:“我也不知道。”
“干什么?当然是……”对门的女人尖声叫着。
刘世杰回头就给了她一巴掌,恶狠狠地说:“吼什么吼?邻里之间要和睦相处,有什么事要商量着来,这点道理都不懂吗!?”
女人直接被他一巴掌打懵了,捂着脸怔在那里不知说什么好。
嗑瓜子的差点咬到舌头,喝茶水的呛得直咳嗽,吃黄瓜的张着个大嘴,半截黄瓜掉地上了都不知道。
“这件事里一定有误会。”刘世杰面向李芽儿,笑容很是真诚。“大家邻里邻居住着,什么事坐下来谈就好,没必要打打杀杀嘛!”
李芽儿回头看方项,方项摆手示意她回来。李芽儿想起方项说过,对男人男人上,对女人女人上,于是就退了回来,让方项上。
方项一边吹着滚烫的茶水一边走上前,边喝边说:“没人想打打杀杀,关键是你家女人太欺负人了。昨天把三个垃圾袋丢我家门口,我什么也没说,还帮她扔了,结果今天早上倒好,又给我丢了两个过来,还把我骂了一顿,什么要扒了我的皮。这位……不好意思,怎么称呼?”
“鄙姓刘。”刘世杰急忙说,“宣传部副部长刘世杰。”
“哟,是长官啊!”方项一脸惊讶,“那我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