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事情又好看又无聊,不过是明凡的厂长训话,敲打那些被血雨洗礼过的厂内大员们,告诫他们要以文宣队为戒,不要觉得自已是高高在上的人上人,就可以胡作非为,不拿规矩当一回事。
他们的今日,许就是你们的明日。
他们的血最好别白流,因为我毕竟损失了九位干部。
整风势在必行,厂卫队和厂监队要联起手来,好好整治一下厂内的干部们。
该收拾的就收拾,小惩大戒其实是对他们的一种保护,放任不理才是对他们的最大伤害……
如此云云,听得李芽儿一愣一愣的,只觉真是精彩好看。但对方项来说却不过是过场、是桥段,是哗啦啦的狗血,着实无聊。
他干脆退到一边坐了下来,仔细想想,觉得对这结局还可以满意。
百无聊赖的时候,他才开始打量这间屋子。
这里显然是明凡的书房,沿着内墙一排透明玻璃的书柜,里面摆着大大小小成套的书籍,一本比一本新,一看就是用来装样子的。
方项在心里吐槽:怎么老有大人物喜欢这种装修风格?
除了书柜之外,另一面墙边是摆件柜,下方是封闭的柜子,上方是五层开放式的架子,并没用什么玻璃挡着,说明其上那些摆件才是厂长经常把玩的。
嗯,这才是你真正的爱好。
方项本着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趁机体验一下厂长精神生活的想法,走过去拿起这些摆件一一把玩。
但就在这时,他耳边突然响起了呢喃声,声音引着他的目光投向了角落处一件不起眼的小东西。
那是一件玉雕,雕的是一只抽象的动物,也看不出是什么东西,搞不好是什么神话里的神兽也说不定。
玉雕有巴掌大,由羊脂白玉雕成,放在过去的时代一定是极值钱的。但方项不知它放在末世又价值几许。
他一边好奇魔王为什么提醒他关注这东西,一边将它捧在手里观察,只觉入手清凉让人舒服,而且手感极好,忍不住就多摸了几下。
结果也不知是怎么搞的,就把那兽脸摸出了一小道黑,吓得方项急忙用袖子去擦,但擦来擦去也不顶用。
乖乖,随手摸摸还能摸坏了?这什么破玉啊!
他扭头见李芽儿仍在窗前张望,屋里又没别人,便急忙将玉雕放了回去,想了想后又把玉雕转了个方向,让兽脸朝向角落里面。
他琢磨了半天,觉得这东西既然被放在角落里,当然是不受宠的,估计明凡十天半月也不碰它一下,短时间内不会发现出了问题。
等将来哪天真被明凡发现了,估计应该也联想不到自已身上。就算联想到了自已身上,到时来个死不认账,他明凡还能怎么样?
总不能派那个僵尸武士把自已也斩了吧?
方项在心里做着自我安慰,然后跑到窗边跟李芽儿一起张望,其实心思全不在外面,都在明凡到底多久之后才会宠幸那只玉兽上。
这使得他忘了自已注意到此物,其实是受到了呢喃提醒的事。
训话进行了很久,然后人就散了。有极专业的保洁人员冲了进来开始清洗地面,而明凡则走进了书房。
方项和李芽儿急忙跑到椅子上坐好,假装一直没动。
明凡进来后,两人急忙站起来,明凡示意他们坐下,自已也坐了下来,对方项说:“今天起,你就是厂卫队特战部的特战员了。”
“但我并不是。”方项说。
“明天你去江队长那里报个到,顺便让他把你们的员工卡办了。”明凡仿佛没有听见,“你这次立了功,论功行赏,应该能给你分一套宿舍。你到时好好看看,缺什么的话,直接跟江队长说。”
他起身拍了拍方项的肩膀:“年轻人,好好干,建业厂绝不会亏待每一个为它尽心尽力的员工。”
说完他转头叫了一声,秘书便匆匆进来,带着方项和李芽儿离开了。
出门前方项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明凡正走向那个摆件架,当时脑袋就大了好几圈。
王迎霞和于朵朵早就被请去了接待处,此时跟方项汇合,急忙问具体情况,方项摆了摆手,示意上车再说。
直到车子开出厂务厅,方项才长出了一口气,知道明凡没去宠幸那只玉兽,自已算是逃过了一劫。
他将大致的情况讲了一遍,听得王迎霞和于朵朵心惊胆战。
“不论如何……这件事总算是妥善解决了。”王迎霞说,“不仅如此,你们还因祸得福,竟然成了特战员,恭喜恭喜!”
“可方项不是啊!”李芽儿纳闷地说。
“傻姑娘!”王迎霞笑,“这就是变相的奖赏了——从今天起,你们就正式成了厂里的员工,能一直生活在厂里了。将来混得好了,说不定就有机会能把家人接过来享福呢!”
李芽儿眼睛立刻亮了:“方项,我能不能也当特战员?”
“明天先看情况再说吧。”方项说。
如果特战员工资不低其他待遇也高的话,当然得想办法让那位江队长把李芽儿也吸纳入队。但如果钱少活儿多还担风险那就算了。
此时的厂长办公室里,把玩过摆件的明凡重新走回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