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美味”,自然就是活种,那是魔王最喜欢的东西。
方项微微眯眼:那我们就各取所需,互相帮助吧!
他要杀恶人,魔王要吃恶魔,目标相同,当是同心协力。
所以他没有任何犹豫就飞掠向前,手里的隐刃向着余副队的胸口猛刺。
余副队虽然看不见他手中凶器,但从他虚握的手形以及自已断掉的骨肢上,都猜到了对方拥有怎样可怕的武器。
惊骇中他不顾一切地向后疾退,两条未断的骨肢疯狂地反向挥舞,将身后挡住自已去路的门户撕裂。
他一掠出了门房,落到院中后立刻大吼:“来人,有暴徒闯进来了!”
守门的厂卫大吃一惊,急忙举枪对准了门房,但方项的速度太快,倏然冲出,人如一道模糊的影,他们根本来不及瞄准,只能凭着感觉射击,自然全都射了个空。
喊声再响也没有枪声大,更没有枪声的示警力强。枪声一响,整个厂卫队立刻动了起来,一队队厂卫从各处冲了过来,来不及取长枪的就掏出手枪赶了过来。
李芽儿紧随着方项出了门房,眼里金属之光闪动间,所有的武器都变得沉重无比,从每个人的手中掉落地上。
这一次她很好地控制了力量,并没有对这些厂卫造成伤害。
结果冲过来的厂卫虽多,但却完全无法对方项造成任何威胁,方项全无后顾之忧地疾冲向余副队,手中隐刃破空疾斩。
隐刃破空并不发出任何声音,所以余副队也无从辨别这把无形之刀的长度,只能咬牙以两条骨肢去阻挡。
当他再次牺牲掉一条骨肢后,终于测出了隐刃的长度,于是便以灵活的移动让自已始终处于在方项攻击范围之外,瞪圆了眼睛盯住方项。
方项感觉到有某种力量再次作用于自已的身体,似乎想冲杀进去大肆破坏。
他并不在意,因为他知道,魔王会帮他守护好这副革命的本钱。
呢喃之声大作,某种力量一边安抚着方项一边将余副队的异能全部弹开,方项人如鬼魅一般向前,余副队除了狼狈奔逃,再没有任何办法。
这时有人开着车冲了过来,成功地将方项挡住。
李芽儿微微皱眉,抬起双手猛地一挥,那辆已经刹住的车就又向前冲去,直撞在了门垛柱上。
前路无阻,方项再向前追,但余副队却已经跑远。
他摇头冷笑:跑有什么用?当我只有这一种武器?
将隐刃随手插回武轮,顺手拔出MP5,方项举枪点射,数发子弹准确地命中余副队的小腿,令他在闷哼声中扑摔在地。
方项收枪飞掠向前,余副队则开始做最后的挣扎,以仅存的骨肢刺向方项,结果被方项死死抓住。
余副队狂吼一声,两只眼睛立刻弃血鼓胀,其中一只甚至因承受不住压力而爆开,但一道极为强大的力量也凶狠地砸在了方项身上,令他的身子猛地一沉,张口喷出一篷鲜血。
他的内脏都不同程度地受了伤,眼耳鼻中也有鲜血渗出。
伤痛也激起了他的凶性,狂啸声中他猛地运力,生生将余副队仅存的骨肢折断。
惨叫声响彻大院,刘军惊恐地从门房里冲了出来,冲着方项大叫:“不要!他是厂卫队的三把手,杀不得啊!”
不及他说完,方项已经躬下身子抱住了余副队的脑袋,两根大拇指化为尖锐的骨爪,深深刺入其左右太阳穴中。
幻象起伏,魔王于那梦幻般的景象中来到树前,采摘下鲜美的魔婴之果,大口吞食,满意地赞叹。
方项松开了余副队的尸体,慢慢站直了身子。
他身上外伤未愈,现在又添内伤,内外合攻之下,终于再坚持不住。
但他既没有倒下,也没有展露出疲态,反而挺直了胸膛望向一众厂卫,凌厉的目光令所有人遍体生寒,情不自禁地向后退去。
“我来这里是要为无数无辜的人讨个公道。”他大声说,“如果这里不能给我公道,那么,我就自已去寻找公道。”
他立在那里,如同一座不倒的山峰,如同一座英雄的雕像。
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后退,不断去承受他那凌厉的目光。
他望着众人,气势不消,人却就此站着昏了过去。
李芽儿走了过去,心疼地搂住他的胳膊,与他站在一起。她不知他情况如何,会不会死,但她心里却很平静——
如果要生,我们就生在一起;如果要死,我们就死在一起。
汪大海站在门房里,透过窗子呆呆地看着那两个人,心里涌起无尽的波澜。
他突然觉得这世界并不算太坏,人也不应该对其感到失望。因为世界上虽然有太多太多黑暗和不公存在,但同时也有光明与希望。
只要世间还有他们那样的人,人类就永不会绝望。
黑暗之中,红流涌动。
方项站在宝座前与魔王对视,后者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赞叹道:“真没想到,这么短时间内你就将两个活种送到了我面前,真能干啊!”
“我为些伤痕累累。”方项说。“你不打算想点什么办法吗?”
“什么办法?”魔王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