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主动撞向刀锋,方项自然心里有数。
虽然刀插进的是左胸膛,但不过是偏肩膀的位置,避开了肺脏要害,只伤了胸部肌肉,所以看着虽吓人,伤其实真的不算重。
但方项说完这话时,还是一阵眩晕。
刀伤本身没问题,有问题的是刀上带的那些气息。天知道其中都有什么细菌病毒,又侵入方项体内多少。
他不由心生埋怨:你给我的这些武器也不行啊!
你看这个垃圾场之主多牛,两把刀,说伸长就伸长,说缩短就缩短,不比我这几支枪香?
他微微摇头,然后就昏迷了过去。
黑暗之中,红色铺天盖地而来,黑与红激烈交锋,然后平分秋色。
但仔细看,占上风的还是无边的黑。
不过其实这一切都没有什么意义,方项也从不放在心上——反正这不过是魔王自已跟自已在玩游戏,谁胜谁负都不重要。
宝座上,魔王支颐而笑:“我帮你取得了胜利,你却在心里埋怨我,典型的忘恩负义。”
“你帮我?”方项反问。
他没多说别的,用简单的三个字道尽了心中所有的不满。
“难道不是?”魔王说,“你的力量都是我给的。”
“好强大。”方项鼓掌。
“你这就属于恶意讽刺了。”魔王说。
“你看看人家的武器,再看看我的。”方项叹气,“天上地下,没法比。”
“可你活着,他却死了。”魔王说。
“遍体鳞伤,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方项说,“你觉得这符合你的身份吗?”
魔王笑了:“这跟我有什么相关?”
“我是你在人间的使者,是你获得活种的唯一手段。而你就给我这些东西?”方项冲他举起左手掌,很是不满地说:“你再看看那颗活种的人,那刀可真是厉害。我就不懂了,那不就是一个小小种子吗?怎么竟然能超过你呢?”
他知道自已在魔王面前必须保证一定的气概,但又不能咬住气概不松口。因为说一千道一万,魔王是要依靠他,可他也要依靠魔王。
他的力量确实来自于魔王,所以他可以任性,但要适度。要讲方式方法。
“你想要吗?”魔王问。
“你能给吗?”方项反问。
“这种事不必麻烦我。”魔王说,“刀的主人已经被你干掉了,你大可把它当成战利品。”
方项一怔:这意思是说那刀是一件实物,而不是那家伙用能力变出来的?
魔王突然哈哈大笑:“你是越来越会跟我相处了,这有点意思!”
接着他一脚将方项踢飞了出去,笑骂道:“好好干活儿,有我的好处就有你的好处,我们的好处是连在一起的。千万别忘了!”
方项恍惚醒来,发现自已正躺在出租车后排,枕着李芽儿的腿。
李芽儿搂着他,眼圈通红,眼泪一颗接一颗不住地流着。
开车的是汪大海,手脚笨拙地换着档,满头大汗地转着弯。
方项看着李芽儿,一时心疼,抬手为她擦去了眼泪,安慰她说:“我没事,你别怕。”
李芽儿一脸惊喜又极担忧地低下头:“你怎么样?”
方项坐了起来,吓得李芽儿急忙说:“你别乱动,小心伤口!”
方项摇了摇头表示没事,冲汪大海说:“调头,回去。”
“你得赶快去医院!”汪大海说。
“让你调头就调头,别那么多废话。我自已的情况自已知道。”方项说。
汪大海停下车,转头看李芽儿,结果被方项揪着领子丢到了副驾驶位置。
方项穿过座椅的空隙来到驾驶位,左手用不上力气,就用右手挂档再握方向盘,将出租车调过头向回驶去。
车子其实并没离开垃圾场多远,方项朝着垃圾山一路行驶,没多久就回到了死尸遍布的战场。
再次看到这些尸体,汪大海的脸色又白了几分。
方项下车来到弃刀处寻找,果然见那两把半透明的刀还在那里,只是已经恢复了正常的长度,大概一米左右。
他拔起被自已插在地上的那把刀,左手费力地抬起,唤出武轮。
武轮上曲刃刀和沙漠之鹰的区域已经空了,说明武轮无法再造损毁的武器。
方项试着将半透明的长刀***,结果尖锋一触空白的区域,刀就自动被吸了进去,而空白的界面上则慢慢出现了白色线条䩓成的长刀形状。
真的可以!
方项一阵欣喜。
其实有了MP5后,沙漠之鹰就已经沦落到可有可无的境地,所以失去它方项并不怎么心疼。由此,他不由觉得人这东西其实就是喜新厌旧。自已得了新刀,立刻就不在乎老伙计了。
“抱歉,但人得向前走,眼睛得向前看啊!”他自嘲地念叨着,又拾起了另一把刀。
他拿着刀比划了两下,觉得用起来极顺手。关键是这刀并没什么重量感,自已握着长刀在手,却仿佛只是拿了根荧光棒,手臂挥舞的速度几乎丝毫不受刀的影响。
他试着让这刀变长,但却发现刀根本不动分毫,他又是念力驱动又是以超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