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俊的侍者瞪大眼睛看着方项,一时呆住。
“您在说什么?我可不懂……”他急忙摇头。
“伪装在我面前并没有意义。”方项轻轻摇头,“所以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远远逃走,二是直接动手。你怎么选?”
他目光平静地看着对方,因为太过平静,反而让人觉得全身发寒。
英俊的侍者眼神瞬间变化,于是一种奇怪的感觉突然自方项心底生出。他突然觉得一切都毫无意义,不论是战斗还是生存,都只不过是一件无聊的事,于是他颓然坐了下来,不想再为任何事付出努力。
就算这样死去,好像也挺不错的。
英俊的侍者笑了,心有余悸中带着几分意外之喜。
“真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就要死了,可没想到你这人这么自大,竟然给我机会出手!”
他看着一脸颓废的方项,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说:“真没想到,你竟然能看穿变异者的身份。这是你的能力吗?算了,都不重要了……”
他从腰后拔出了短刀,一步步走向方项。
其他侍者完全不知他的身份,见到这一幕吓得纷纷退开,不敢上前。
他一人来到方项面前,弯下腰举起刀凑近方项的脖子:“这件大功,就由我来……”
就在这时,方项突然抬起头来,冲他展露出一个淡然的笑容:“原来这就是你的能力?很有趣。”
“你!?”英俊的侍者瞬间脸色苍白,恐惧中急忙向后退开。
但还是慢了一步。
方项右手一挥,曲刃刀便扬起了一道血箭,英俊的侍者胸口被刀锋斜着划破,断开的胸骨向上下张开,喷出了鲜血与内脏。
尸体摔在地上,血溅向四方,侍者们惊恐地尖叫着逃开。
而方项早已如同一阵冰冷的夜风,吹向了大院内。
他甩去曲刃刀上的血,将它收进了武轮,整理了一下心爱的兽皮大衣,信步向着那幢楼走去。
最近一段时间,耳边的呢喃声出现得越来越频繁了,他不知这是否代表着自己取得的魔王之力变得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容易。
魔王到底是谁?因何而来,又为何选中了自己?
魔王到底有多强的力量?是否可以只手镇压整个世界,将这广阔天地化成一片血海?
这些都是方项的疑问,也是魔王绝不会主动说明的事。
但没关系,他可以自己尝试。
魔王曾说方项只不过是一只蝼蚁,而他随时可以换另一只虫子来玩。言外之意,是方项对他来说并不重要。
可随着与魔王接触越来越深,获得的力量越来越强,方项渐渐不再相信他的话。
当我遇到危险时,你就会不断地在我耳边呢喃;当我错过机遇时,你又会指引我当去的方向。
你为我安排一步步的剧情,你为我布置好我当走的人生之路,却说我不过是可以被随意换掉的一只虫子。
你当我是傻子吗?
信步向前的方项,脸上渐渐露出一抹意义复杂的微笑。
在与第五探荒队交手时,他就隐约生出了一个想法,而这想法如今在宏远社区得到了实验证明的机会,所以他才毫无顾忌地跟左世林对着干,明知演武中心是个陷阱却还是要踏进来。
魔王是他的底牌,是他的隐藏力量,但也可能是他身体里的定时炸弹。他必须弄清楚他到底能赐予自己多强的力量,又到底在图谋自己的什么东西。
风平浪静时,谁都可以潜伏于湖底,化身为最神秘的谜。
所以想要解开这些谜,就得掀起风雨,搅动海潮。
夜风吹拂,衣角轻扬。
行于大院中的方项停止了思绪,抬头望向了楼顶。高高的三层建筑之上,潜伏着不知多少弓箭手,他们此刻已经挽弓搭箭,借着黑暗探出头来,悄悄瞄准了方项。
“这才哪到哪就用这种手段逼我,不是很无聊吗?”方项叹了口气,突然加速向前冲去。
他不想这么快就暴露自己的底牌,所以选择放过这些幸运的家伙。
但箭手们却不知自己竟然得到了幸运之神的垂青,因为害怕不能完成任务而匆匆举弓发射,生生用利箭在地上画出了一条路。
路的尽头处,方项来到了大门前,抬手轻轻将门推开。
沉重的大门缓缓打开,里面是空无一人的大厅。方项信步走了进去,左右看了看后,选择了左边通道,顺着弧形走廊绕过前台后的墙壁,走进了一个宽敞的大演武场中。
这幢建筑外面看是三层,但从里面看只有一层。建筑内除了一楼前方的大厅和过道外,全都是演武场,而所有的观众席都设在了所谓的二楼和三楼上。这两层楼如同两道大环,镶嵌在演武场四围的墙壁上,与其说是楼层,不如说是墙壁上的阳台包厢。
此时有人坐在二楼正中如同大厅一般的包厢里,正用复杂的目光打量走入演武场的方项。
方项抬头看了看,发现除了这人外,整个演武中心再无别人。
“左世林不在啊?”他抬头问那人。
“我很惊讶。”那人说,“我真的想不到你能走到这里来。”
“他为了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