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锁眼看就要被凿开时,有笑声自门外响起。
陈安背着手走进了门,身后门外是六七个猎队的战士。
“李克,好久不见了。”他笑着打招呼。
郭沉叹了口气。
李克反手从身后拔出一根短矛向着陈安掷了过去,却被早有准备的陈安轻易躲过。
“你这身手没以前好了啊!”陈安摇头嘲讽。
李克沉默不语,一手抓起一支短矛向陈安冲了过去。
这里的地形不利于群战,陈安背后人虽多,但只要陈安不让开路,他们就全进不来。
如此,李克就可以将他们逐一击破。
当然,前提是他能缠住陈安。
陈安收起了笑容向后退去,丝毫没有与李克硬拼的意思。在他身后的人群中,有一个身穿兜帽大衣的男人只是抬了抬手,李克就向后摔了出去。
“你以为我依仗的是那些异兽?”陈安哈哈大笑,“愚蠢!”
地上,李克挣扎着爬起,捂着胸前的伤口,狠狠瞪着那群人。
他想看清出手那人的样子,但却被冲过来的陈安一脚踢在头上昏死过去。
牢笼之外很快支起一个刑架,李克绑在其上,被一盆冷水浇醒。
陈安搬了把椅子坐在一边,身后的六七个战士中,已经没了那人的身影。
他悄然而来,出手轻易制服了一位进化者后又悄然而去,仿佛是一个游荡在夜里的幽灵,让人摸不着踪影。
“真是难看啊!老郭,我给你丢人了。”李克醒后冲着笼中的郭沉笑了起来。
郭沉没有话语,嗓子里满是苦涩。
陈大龙也来了,带着满满一兜子的刑具。他把它们在李克面前排开,问李克:“李叔,你看你想尝尝哪道菜?”
李克笑着说:“乖孙子,不如一起上,让你爷爷我一次吃个饱!”
陈大龙呵呵一笑,从里面选出针和线,在李克面前晃了晃:“要不我先把你这张嘴缝起来吧。”
“陈大龙。”郭沉突然开口,“他敢来,就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至于如何死,他并不在乎。所以你没必要做这些多余的事。”
“你又不是他。”陈大龙说,“你怎么知道他能挺得住?”
“老郭啊,李克跟了你那么久,你真舍得看他受这些苦?”陈安一脸沉痛地看着郭沉,“你仔细想想,我的目的是壮大部族,当一方霸主,所以我是绝不会亏待古崖族人。你看,方项走了,你和李克又都被我抓了,古崖部族现在连个进化者都没有,你让他们两百来号人将来怎么活?你不让他们归过来就是害他们啊!你说……”
“闭上嘴吧。”李克鄙夷地打断了陈安的,“你一张嘴整个屋子里就全是臭气,真不知你鼻子下面长的是嘴还是屁……”
没等他说完,陈大龙已经一肘重重撞在他心口。
李克一时闭气,但转眼就恢复如初,冲着他冷笑:“孙子,你这力量不行啊!给爷爷按摩倒用点力啊!”
“你别急啊。”陈大龙呵呵笑着,拿着针在李克面前晃来晃去。
“来吧。”李克昂然无惧,“你爷爷我要是哼上一声,今后跟你姓!”
他果然是个说话算数的人,一整夜都没有哼过一声。
太阳升起,新的一天到来。
城寨中央的斗兽场旁,一百多号清泉族人围成了大圈,兴奋地谈论着今天的这场娱乐。
今天,郭沉将独对十头异兽,所有人都认为他这次一定会输,只是对于他能杀死几头异兽有着不同的看法。有人觉得他至少能杀掉一半,有人觉得数量的变化会引起质的变化,所以郭沉可能拼尽全力也只杀得了一两头。
人们因此争执起来,许多人还打起了赌。
他们当然也赌得起,因为他们现在都很富有——那次攻打古崖部族,他们根本没费一点力气,是陈安父子带着大群异兽赶来,逼得古崖部族仓促逃离,所以古崖族人的全部家当几乎都丢在城寨里,便宜了他们。
白得来的财物,当然不会珍惜,拿来打赌也毫不心疼。
陈安父子走上高台,在大椅中坐下。有美女立刻上前,端来了果盘和美酒,殷勤地在旁伺候着他们。
“要怎么玩呢?”陈安低声问儿子。
“郭沉已经不重要了。”陈大龙说,“他在族里没有什么亲人,除了李克这蠢货,没人会冒险来救他。但李克可还有儿子在。我就不信李天雷也像他爸这么硬骨头。只要他来了,我就能问出古崖族人的下落。所以……留着李克,杀了郭沉。他一直在胜,多少也有些打击咱们的士气不是?”
陈安笑了:“好!我也早就看腻这个郭老头儿了!”
鼓声响起,斗兽场一角的笼门打开,面容憔悴的郭沉走了出来。
他赤着上身,裸露的皮肉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他背对着朝阳,低头看着大地,不知是在思念着远行的亲人,还是在痛惜受尽折磨的朋友。
这时一个刑架被抬到了高台上,清泉族人惊讶地望过去,离得近的人立刻认出了刑架上的男人。
“那不是李克吗?”
“族长把他也抓住了?”
众人一时议论纷纷,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