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0年8月23日。
此时天色已经蒙蒙亮,独立支队借着夜色经过十个多小时的长行军,再次抵达丰乐车站附近。
得益于先前对平汉铁路的破坏,独立支队南下行军并没有被日军察觉。
28团政委向应早已在丰乐车站等候多时,眼见大部队抵达,急忙迎了上去。
“周支队长,赵政委!”向应上前敬了个军礼。
周维汉点了点头,随即说道:“增援的日军到哪了?”
“据独立游击支队的同志汇报,兄弟部队派出一股小部队将淇县到汤阴的一截铁路炸毁,这会日军还在淇县境内!”向应汇报道。
“也就是说日军中午之前是抵达不了安阳了?”
“是这样的,淇县到安阳直线距离将近130里,其中多处铁路之前被破坏,日军恐怕是要步行抵达漳河南岸了!”
就在八路军总部得到日军三十五师团的一部乘坐军列沿着平汉铁路北上之后,老总当即下令独立游击支队对沿途铁路进行破坏。
日军从新乡出发,经汲县、淇县、汤阴、最后抵达安阳。
在此之前的两天,独立游击支队已对安阳车站南北两侧的铁路进行破坏,为给周维汉的独立支队有效的策应,拖延日军的行军速度,独立游击支队一大队再次对平汉铁路淇县段发动突袭,致使日军北上的运输路线瘫痪。
“政委,你留下组织部队,我先去前沿阵地看一下!”周维汉说道。
周维汉并没有急于让部队迅速展开,一是周维汉对周边地形并不熟悉,其二先期的准备工作都是丁伟、王一功两人安排的,必须接洽一下才是正理。
丁伟非常大胆,将28团的团部堂而皇之的设在漳河大桥北边的桥头据点。
团部内。
一张地图摊在桌子上,地图上做满了标记。
“老王啊,你这地图作业的能力可以啊,真是给我露了一手!”丁伟此时也不得不承认黄埔毕业的王一功还是有些本事的。
“我跟你说,这算不得什么,测绘是基本功,在黄埔跟我同一期的学员里,我这只能算是中上水平,黄埔三期的一个学长才是牛人,一根粉笔在黑板上能画出整个湖南的地图了!”王一功嘴上说的很谦虚,但是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笑容。
丁伟听后笑了一下:“快得了吧,夸你两句,你还吹上了!”
哪料周维汉此时推门而入,大声说道:“王一功可没有吹牛,他嘴里那位黄埔三期的学长可是总部后勤部的杨部长,当年可是了不得的人物!”
丁伟、王一功见到周维汉到来,连忙起身。“都坐吧,说说准备的怎么样了!”周维汉一摆手说道。
“都在这地图上呢,让王团长说吧!”丁伟虽然被周维汉任命为此次战斗的指挥员,但是却不贪功。
王一功也没客气,直接说道:“支队长,昨天一天的时间,我们派出数股小部队,在独立游击支队的同志的协助下,将周边地形摸了个遍!”
“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是磁县正南部漳河大桥,周边适合渡河的地理位置有三处,其一是磁县西南部的小河口,不过此处北岸是我四团防区齐家岭,南岸是国军新五军所在的林县,照我和丁团长推测日军必不会走此路,同时也堵住了日军向西面绕路的企图!”
周维汉听后点了点头,示意王一功继续讲下去。
“东面三十里之外漳河转角处河岸较窄,有一跨河石桥,但是石桥宽仅有一米左右,仅能允许两人通过!”
“最后一处就是眼下的漳河大桥,虽然大桥被炸毁,但是此处河水流速平缓,加之为稳固漳河大桥的基础,日军对两岸地形进行了人工改造,坚壁清野,两岸的地质较硬,日军完全可以沿着两侧桥墩乘船渡河!”
“其余地段要不是水流湍急,暗礁密布,要不则是两岸土质松软,以湿地、沼泽居多,芦苇、杂草密布,不适合登陆!”
“你们两个团的兵力是如何分配的?”周维汉问道。
此时丁伟接话道:“四团一营和二营由高志恒指挥,布置在石桥,四团三营及我28团三个营布置在漳河大桥北岸,同时独立游击支队的兄弟部队会有一个大队的兵力在日军背后袭扰!”
“日军并不知道我军主力在此埋伏,急于北上增援,沿着漳河大桥渡河是最快的方案,并且安阳的日军昨天在南岸徘徊过,必定是为了选择渡河地点而来侦查的!”
“当然石桥并没有炸毁,日军光是步兵就有两个大队,如果能诱使其分兵,也不失为良策!”丁伟最后说道。
“这次跟我来的有一团、二团,大概有两千人,外加一个炮兵营,你们想怎么安排?”周维汉随即说道。
丁伟与王一功对视一眼:“其实漳河大桥这并不适合阻击,光是适合登陆的河岸线就有1.5公里,这样会使我军的阵地过长,阵地纵深较小!”
“在北岸我设置了三道阵地,第一道阵地布置了两个营,同时集中了四个营的轻机枪于此,其余两道阵地各一个营!”
“另外,在漳河大桥上,我布置了一个警卫连,外加四挺重机枪,利用高度优势对日军进行扫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