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德,咋办?
让周聋子抓走懒鬼?
还是等他们身体彻底腐烂?
又或者说,等一个契机?
一时之间,我心里也没个准数。
“闵九,你到底想干嘛?”那周聋子的声音陡然大了几分,死死地盯着我。
我正准备劝说一下周聋子,就发现他脸色骤然剧变,我下意识朝蔡蕤看了过去,她跟周聋子的反应差不多,俏脸尽是恐慌。
嗯?
我第一时间想到了一个可能,应该是周红梅做了什么动作。
当即,我就准备扭头朝周红梅看去,偏偏在这个时候,我感觉好像有只手搭在我肩膀上。
周红梅的手?
我浑身一颤,尤其是想到她身上的皮肤开始腐烂了,我不由抖的更厉害了。
没办法啊,任谁想到这种场景,都会害怕。
“闵九,是你来了吗?”一道虚无缥缈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我一怔,缓缓扭过头,正好与周红梅的目光对上。
四目相对。
那周红梅眼神空洞,看不出任何感情,可能是刚才进食时过于急躁,她嘴角沾满食物,还有些食物的残渣。
我咽了咽口水,下意识回到道:“是…是我来了。”
那周红梅听着这话,一把抓着我手臂,激动道:“你来了,你终于来了。”
说着,她拉着我朝后边走了过去,她每走一步,腿上都会有碎肉掉下来。
大概走了七八步的样子,她右腿上的碎肉已经悉数掉在地面,露出铮亮的白骨。
看到这里,我咽了咽口水,强忍心头那股呕吐感,就问她:“你…你跟你儿子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那周红梅摸摸索索的走到墙角边,蹲了下去,也不晓得她是怎么想的,居然从嘴角摸下几粒米饭,然后问我:“你吃吗?”
我连忙说了一句不吃,又把刚才的话题问了出来。
这次那周红梅好像听到我的话,就说:“还是跟以前一样。”
说着,她忽然又抓住我双臂,紧张道:“你先前说,你能救我儿子,现在想到办法了吗?”
嗯?
我先前说,能救她儿子?
我什么时候说这话了?
等等!
她的记忆不会还停留在鬼节前吧?
严格来说,她的记忆应该停留来店子找我的时候。
而刚才她之所以会有反应,应该是周聋子忽然喊了我的全名,正是我的全名,这才唤醒了她。
想到这个,我心里特别不是滋味,这周红梅得多疼爱她儿子,才会出现这种执念?
就在这时,那周聋子走了过来。
对于周聋子的出现,周红梅好似没任何感觉,她一直盯着我,又问我:“想到办法了吗?”
我嗯了一声,就说:“想到办法了,只是…在这之前,恐怕得让你儿子受点苦难。”
“什么苦难,会不会很痛?”
“他从小就怕痛!”
“你能不能下手轻点?”
“求你了。”
那周红梅一边说着,一边朝我跪了下来。
也不晓得是她太激动了,还是怎么回事,就在她跪下的一瞬间,一块巴掌大的肉从她腿上掉了下来,吓得我下意识捂住嘴,而那周聋子则开始掐法诀了。
“聋子叔!”我猛地喊了一声。
那周聋子也没理我,右手的法诀猛地朝周红梅儿子拍了下去!
只是!
没等他手掌碰到周红梅儿子,那周红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抓住周聋子的手臂,一口咬了下去,嘴里歇斯底地怒吼着,“不要碰我儿子,不要碰我儿子。”
那周聋子下意识退了几步,猛地甩开周红梅。
随着周聋子的动作,那周红梅左边脸上出现一道裂缝,紧接着一块二指大的肉,斜斜的挂在脸颊上。
我有点懵,这周聋子没感情的么?
他感受不到周红梅对儿子的疼爱么?
先不说周红梅的儿子是怎样的人,单凭周红梅这份母爱就值得被尊重。
当即,我脸色沉了下去,然后朝周聋子看了过去,就准备责备他几句。
只是,没等我开口,我眼尖的发现周聋子手臂上出现两排牙齿印,而被压印包裹的皮肤则呈深黑色,乍一看,就跟黑色胎记一样。
“你没事吧?”我连忙朝周聋子问了一句。
那周聋子皱了皱眉头,沉声道:“这女人的牙齿有毒。”
说话间,他掐了一个法诀,那纸扎人立马朝他手臂上跳了过去。
不到片刻时间,他手臂上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正常色,而那那纸扎人则迅速蔫了下去。
玛德,这什么纸扎人真是好用啊!
就在我感叹纸扎人的时候,那周红梅再次朝我这边摸了过来,一把抓住我手臂,就说:“闵九,你…确定那办法真能救我儿子吗?”
说话间,她死死地盯着我。
听着她的话,我真心不知道怎么说了,因为我先前想到的办法是,直接让他儿子解脱算了,总比现在这个模样要强。
可看到周红梅的样子,我又有些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