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老年痴呆症的前期表现。”黑樱桃讽刺道。
“谢谢提醒,我会小心的。”
到了下午的时候,清水凉终于告诉了波本她到底要他帮什么忙。
“我要暗杀两个人,他们不是组织的目标,是我个人的仇人。”她把目标的照片塞到波本怀里。
波本拿起照片一看,瞳孔微缩,他掩饰好自己惊讶的表情。
照片上这两个人是一对爆.炸未遂的炸.弹犯,大约7年前,被爆.炸物处理班的萩原研二抓到。五年前,两人刑满释放。这是明面上的信息。
身为公安的波本知道的更多。这两个人还跟川端阿加莎的死有些关系。当年如果不是为了抓这两个人,阿加莎也许不会被公安追上,也就不会被琴酒灭口。
波本微微敛起眼眸。
川端阿加莎虽然是组织派到警方的卧底,但包括波本自己在内,他们几个同期生从来没有怪过她,甚至十分体谅她的辛苦。
尤其在拿到黑醋栗那里留存的她和阿尔曼莎来往的信件后,波本更是坚定了这一点。
阿加莎她从来没想过背叛他们,作为卧底,她本人也非常痛苦。
波本其实一直有些埋怨当时负责此事的上江洲琉生的处理办法,明明阿加莎是有机会活下来的。
可现在,甚至在她死后,他都没办法为那个善良可爱的同期生正名。
她在黑暗中生长,最终也在黑暗里默默无闻地死去了。
“为什么要杀这两个人?”波本故作平静地问道。
“想听真话吗?”清水凉笑了下,按住差点被风吹走的草帽,“他们害死了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尽管这件事没人知道,但我非常生气。我无法原谅他们。”
波本沉默不语。
其实这件事清水凉自己一个人也可以解决,但她不希望零把她当作对手,在组织里给她使绊子,所以她不介意稍微向他或真或假地透露一点自己的想法。
“我是一个很小气的人,动了我的东西,就要付出代价。而且,这两个人在监狱里待了五年也学不乖,才出来了多久,又开始摆弄炸.弹,想要报复警察了。”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不过他对付警察对我们来说不是好事吗?”
清水凉怜爱地看了波本一眼,“你这么说倒也不错,不过我看不上他这种不入流的手段。至于我怎么知道这件事,组织在日本的军.火交易现在归我管,他们刚好买到了我头上。”
“你打算怎么办?”
“我已经打探好了两人的住处,和他们日常的行动轨迹。狙击.点也选好了。我说过,你只要帮我开车就好,这个忙能帮吧?”
清水凉对波本笑了笑,冰凉如水的眼眸微弯,黑色发丝上散落的粉色小花的花瓣随着微风轻轻摆动。
波本慢慢点了点头。
……
下班的时候,松田阵平忽然叫住萩原研二,把一张报纸递给了他。萩原研二奇怪地接过来,发现在报纸的一版上报道了一起谋杀案。两名死者被子弹穿头而过,当场毙命。
那两名死者正是当年的两位炸.弹犯。
当年阿加莎死后,萩原研二没有在第一时间把两个炸.弹犯逮捕,反而把两人关在了地下室里。但他很注意没有被两人看到他的真实面貌,每天只在固定时间通过小窗口给两人送饭。
两人差不多被他关了一星期左右,那段时间萩原研二在帮阿加莎操办葬礼之余,每天都在思考一个问题:要不要杀了他们?
只要想到阿加莎倒在他怀里逐渐失去声息的模样,萩原研二就没办法不恨这两个人。有一回他已经举起了手.枪,子弹上膛——他甚至连这两枚子弹是怎么丢失的都想好了如何上报,然而最终他还是放下了手臂。
两个被蒙起眼睛的炸.弹犯在他耳边聒噪地求饶。
萩原研二却想起阿加莎最后送他的那句话,那是她写下的情书——
[成为世界上最优秀的警察吧,然后来到我面前——我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他扔掉□□,压低嗓音失声痛哭。
后来,他就假装把两个犯人救出了地下室,再交给警视厅。警视厅的人并没有怀疑过他。只有松田阵平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笑了下,“我知道你不会让她失望的。”
两个犯人出狱后,萩原研二也信守当年对阿加莎的承诺,一直关注着两人的动向。两个人这两年都很老实,只在最近有些异样。
萩原研二正准备这两天抽空好好调查一番,他们竟然已经被人杀了。
他本能地感觉到这件事并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