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关头。

转机再现。

一名身着紫袍的鲛灵族灵士匆匆顺石壁跃入坑中，忽向鹤冰所在的方向喊：“尊主，北极玄天情况有变，请您带灵士们返回雁梅岭共议。”

“好，但至少还需要一个时辰。”一道和缓却傲慢的声音传来。

灵士火急火燎地道：“灵主吩咐，要现在……”

“会遗留大患。”那人继续道。

“灵主下了死命令。”一想到要违逆尊主的意愿，这灵士就不禁畏畏缩缩的。

“……”这位“尊主”显然心有不悦才会短暂沉默，但一会儿后还是喝道：“集！”

当所有鲛灵族灵士听到后，第一时间便远离了雁灵族灵军队伍，训练有序地往上攀爬而去，一炷香的时间后，尚有余力的鲛灵族灵士均退走，也有一部分灵士因受雁灵族的灵术影响，而留下了自己的生命。

不过，鲛灵族的损失终究是比雁灵族少得多。

可鹤冰周身的镖阵并未解开。

“告诉我香囊的主人，便放了你。”这位尊主似乎只对这样东西感兴趣。

明知鹤冰的身份却不愿置之死地，这一点，无论是雁灵族一方又或是鲛灵族一方都想不明白。

鹤冰的回答还是一如既往，“休要再提。”

“……”

即使没得到鹤冰的肯定回应，但片刻后，这位被鲛灵族视作拥有无上地位的“尊主”还是撤下了自己的镖阵，“下一次，希望你能告诉我它的主人之名。”

下面的雁灵族灵士还未聚齐，鹤冰又暂时没有充沛的血脉之力支撑，众人只能眼见着对方在视野中逐渐隐去。

见困局已解，沙芷雁与莫立阳携着“孤鸿”“飞雁”两支队伍马不停蹄地便向鹤冰这里赶了来。

只是为时已晚，没能阻止鲛灵族的那位大能离开。

浑身狼狈的鹤冰此时正在一棵树下，盘坐调息着。

“可服过解药没有？”他族之人能为雁灵族做到这一地步，沙芷雁是心服口服。

鹤冰轻轻点了头，顿了一下，又问：“可有糖？”

她生气地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沙芷雁那刚烈的性子正要出来作怪，但想到鹤冰是为雁灵族受了伤，难得地服了一次软，“什么糖？”这个要求属实令沙芷雁疑惑。

“茶膏糖。”

鹤冰之所以提出这个要求，其实是想转移在场众人的注意力。

他不想看见他们因这次牺牲极大的计划而失意的表情。

“没有。”沙芷雁满怀遗憾地说道。

“我这里还有两颗。”不知是哪队的小灵士，举起手奔了过来。

鹤冰接过，嘴角无意间掠过一丝笑意。

“糖是个好东西，能让人重新打起精神。”说罢，他将一颗放进了口中，另一颗递到了沙芷雁身前，询问道：“殿主？”

她迟疑地凝视着那颗小玩意儿，一口塞进了口，嘴里含着，竟哭着又笑了出来，“走，继续，挺进黑漠。总有一天，我们要一起回家。”

在旁的莫立阳满意地笑了，自莫白安灵主西去后，雁灵族总算是后继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