镣铐连接着一条铁链，南宥一手牵着其末端，虚眯着眼说道：“鹤灵主，我虽限制了你的灵术，但没限制你的双翼，为的就是请你同我下去坐坐。”

鹤冰冷漠地说道：“我自己会走，不是需要栓绳的狗。”

有沙芷雁做人质，南宥也并不担心他会独自逃走，只不屑地弃掉铁链，刻意拍去手上的尘土，挑了一下眉毛，“放养的狗依旧是狗，脖子上还是会有主人给它戴的项圈。”

“劝君多积口德。”

一语落定，鹤冰向下缓缓降去，南宥则紧随其后，目光始终停留在他身上。

“鹤灵主，你？！”沙芷雁自然看见了鹤冰的镣铐，立马红了眼，先是塞给了他一粒解毒的药丸，后又用嘶哑的声音高喊道：“万毒之兰！”

这并非兰花之名，而是由六支燕尾镖组成兰花之形的器物，只巴掌大小，一旦抛出，七七四十九种毒素混合而成的雾气将瞬间覆盖方圆五十米的范围，且在此后三年间，该处定会寸草不生，比那竹箭上的毒还要强上两分，不到万不得已，她绝不动用。

可仅这一次，她便朝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各抛出一朵，南宥确无甚伤害，那些灵士则在瞬息间倒下了一大片。

这些都是南宥一手训练出来的灵士，他还要靠他们继续自己的大业，只得以奏竽而生出的音浪阻止抵挡毒雾的扩散，但此毒不易控制，即使受幽水之竽的影响，每支燕尾镖还是发挥了五分之四的作用。

“无惧无悲，此为幻音。”

熟悉的曲调再次奏响，鹤冰知是南宥要再建幻境，虽已知其破解之法，却还是恍了一下神。由于情绪起伏大的人最容易沉溺满足于幻境，因而沙芷雁的眼神很快又变得空洞了起来，她呆坐在地上，傻乎乎地笑着，好像在幻境中获得了极大的幸福感。

无法施展灵术，鹤冰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南宥饶她一命，“伤了她，会破坏你的计划，不是吗？”

南宥轻蔑地走到沙芷雁身前，狠狠地向她甩了一巴掌，“我只需要留住她的命，伤不伤的，都是她自找的。”

“住手！”鹤冰立即上前，将他撞到了一旁。

南宥拾起铁链，警告他说：“别多嘴，否则，鹤灵族现在就不会好过。”

鹤冰紧咬着嘴唇，想挣开镣铐，却是无可奈何：“鹤灵族不是你想啃就能啃的骨头。”

“话别说得太满，来人，把她押到我那去。”南宥向身后的灵士招了招手，再指着沙芷雁说道。

只见雨中跑来两个灵士，反手便将沙芷雁扣下，每行一步便猛推一次，迫她往中心的营帐而去。

“灵主就不用我请了吧。”

鹤冰默默地跟在了沙芷雁后面，南宥则乘着轿子在他身侧守着，手中把玩着竽，“灵主可是好奇我为何能得到它的认可？”

“……”

“灵识只为强大的人所折服，怨灵的力量比血脉之力强上百倍不止。”紫黑的光芒从南宥眼中喷吐而出，他那狂喜的笑声在雁临山下经久不散，使人战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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