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还是老的辣。

雁婆婆留了个心眼，万一他们趁自己耗尽力气之后将铜烟钟占为己有，那可是得不偿失。

为了沙芷雁，她不得不时时保持小心谨慎，“丫头，你敢不敢把这个放在身上？”

一只绿纹红斑点的毒蝎爬上了雁婆婆的肩膀，那闪着嫣红光芒的小眼睛让月初寒身上抖了一下。

鹤冰是绝不会容她去冒险的，他先于月初寒走到了雁婆婆身前，说道：“我来。”

雁婆婆握着拐杖，在地上连敲了两下，那毒蝎立刻跃上了鹤冰的手肘处，之后，它又慢慢向他的衣领处爬去，直至到他的心脏前才停下，鹤冰能感觉到，它那剧毒的尾部正对着他的要害，也就是说，他的命现在是由雁婆婆完全掌握着，若不顺着她的心意，他便没有机会再去保护月初寒了。

像这样的大风大浪，鹤冰在北极玄天已见了不少，越是这种危急时刻，心态就越需沉稳，“好，那就这么定下吧，明日我们就在此处见。”

“不留下？”雁婆婆瞥了一眼鹤菱，又转眼盯着鹤冰道，“无论你们走到哪，我都能知道你们的行踪，又何必？”

鹤冰向后移了两步，微笑着说：“在这里还要劳烦您的照顾，还是不打扰此殿的清净为好。”

雁婆婆似乎并不担心，只挂着平和的笑容说：“恕不远送。”

带着月初寒，离开这里，往黑漠的中心区域去，鹤冰决定实行自己的新打算。

月初寒的云雀能与人心灵相通，这一点是雁婆婆一直没有注意到的，而这个漏洞，足以让鹤冰逃脱雁婆婆的魔爪。

鹤冰要云雀到自己身边来，向它传达了自己的想法，又让它通过同样的方法把计划告诉月初寒，这样，不需要更多的肢体动作，也不需要更多的言语，月初寒就明白了鹤冰的用意。

他要她独自去寻龙吉公主，这是唯一一个行得通的办法。

“一路小心。”鹤冰必须对月初寒千叮咛万嘱咐，黑漠太过凶险，如果不是有云雀陪着月初寒，鹤菱又需人贴身照顾，否则鹤冰是拼上一命也要与她同行的。

“好啦，你的蠢霜肯定不会让你失望。”月初寒的担忧并不比他少，但她知道，自己若显出一点沮丧的负面情绪，他一定会比她还失落。

正如所想的那样，她的承诺让鹤冰松了一口气。

这大概是因为她那还未成熟的甜甜嗓音总会让人觉得舒服愉悦吧。

过了两个时辰之后，鹤冰才同月初寒分作了两路，自己与鹤菱在一处沙峰顶上休息，有蠃鱼的守护，他们便是遇上什么挑事的人，也有逃离的保障。而月初寒只有云雀作伴，若走上了岔路，就需她自己解决问题了。

“答应师父，一定毫发无损地回到我面前。”鹤冰摸着她粉嫩的小脸蛋，郑重其事地说道。

“蠢霜保证，除非黑漠变成大海，不然决不食言。”她扑上去抱住了鹤冰，算是临行前正式的告别。

毕竟，她也不知道这个计划的最后究竟会导致什么样的结果。

鹤冰忍着那份难舍的感情，真挚地说：“不论什么时候，师父都相信你。”

她就是他的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