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灵之难。”鹤冰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四个字。
那意味着什么?
草木枯,风雨震,灵界浩劫。
她生,万物亡,她死,万物生。
鹤冰眼中暗淡无光,他咬了咬下唇,一手搂紧了月初寒,沉重地道:“我会仔细斟酌。”
雁铃原,莫白安府邸外。
尽管暑气逼人,南问天也顾不上自己,他蹑手蹑脚地扛起了南凝烟,缓缓拖着她到了府外的石刻前。
莫白安离开后,南凝烟的额发间就直冒汗,体温更是烫如热铁,随时都会燃烧成灰烬一般,他以为微凉的石块可以帮她降温,这才让她倚靠在其旁,怎知那石刻上一瞬还冷若冰霜,南凝烟一靠上去就十分不舒服,口里不断喊着:“热。”
“难道是被下了热毒?”南问天并不懂医治之术,哪怕连最简单的诊脉也不曾学会,只偶有听说此毒的表现便是如此。
他无法肯定自己的判断,但此时若贸然向莫白安求诊,人家狮子大开口,南问天一行即会落入被动的局面,他企图用血脉之力进行驱毒,可却怎么也找不到毒源。
“南宥,南宥。”
南问天在她口中听到了最为痛恨的那个名字。
“那个男人把你当作利器,迟早还会杀了你。”若不是走投无路,南问天怎会开口去求他救人,南宥的丑恶嘴脸,他今生都不愿再见第二次。
南凝烟是鲛灵族上一代灵主的亲侄女,可先天并无可供修灵的血脉,南问天不爱说话,却甘愿为她默默付出,可惜他们家族的地位卑微,还不足以接近她,只得求来易容术,化作南宥的模样同她玩耍。
阅遍古往今来的灵术之法后,他发现自己竟属鲛灵族通灵一脉,只要篡改自己的命数,将血脉凝于通灵花上,她便能分得自己的一半通灵血脉。
这相当于是硬生生将一个凡人变成了灵族人。
这些事他从不说,直到南凝烟每百日被怨灵缠身时,南问天才知道,她对南宥入了迷。
他跑去与南宥理论,质问他的用意,而此时南宥也成为灵主,血脉之力早已高出他许多,终于,他也被逼得用那邪术谋生。
那一日,南宥的讽刺仍历历在耳:这些都是你自找的。
今晚,意乱情迷也好,趁人之危也罢,他誓死不会让南凝烟再受非人愚弄。
南问天将她的右臂搭在自己的肩上,左手扶着她的柳腰,往府邸内缓缓步去。
低迷的烛光照亮了府中灰黄的砖瓦,他循着莫白安的话向右拐了弯,进到了一间宽敞的屋子里,清透的檀香好像再次刺激到了南凝烟,“热……我们离开这里……去找灵主回话……”
他愈发愤然,扶着她躺上了铺着竹席的床榻。
重重关上门后,南问天迈着缓慢的步伐走向南凝烟,望着那娇艳如莲的面庞,他抬起了她的手腕,嗅着唯其所有的气息,终于,面红心跳地解开了她的衣襟,吻住她的桃唇,再难自制。
破晓雨初晴,一夜花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