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是什么好人,何必在小辈面前装蒜充嫩青菜。”
方才莫鸥还说要南问天自己同莫云苍谈,结果现在还是控制不住地插了嘴。
若换作平时,南问天早就火冒三丈了,可为了南凝烟,他愿意再求一次莫云苍。
“尊上若能答应我救出同伴,我愿为您做成三件事,哪怕是为您去死。”南问天此时开出的诱人条件确实让莫云苍动心了。
“如果我猜的不错,你那女伴是鲛灵族的‘血女’吧?”
莫云苍乃雁灵族灵主莫白安的心腹之臣,鲛灵族攻入东境的过程他们全都看在眼里,“血女”一直是他们关注的对象,只是最近此人忽然销声匿迹,他们又派出了不少人找寻,最后在西境的幻之林发现了她的身影。
莫白安拥有幻之林的掌控权,目前倒还能将南凝烟困住,但一直如此僵持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因此,莫白安曾同他商讨过,想要早日求个解决之法,否则,鲛灵族失了这一员大将绝不会善罢甘休,只是那时莫云苍也拿不定主意,此事便被搁置了下去容后再议。
“她不是那种人。”南问天咬牙切齿地说着,如同一只眼神凌厉,随时会咬人的狼。
立在一旁的女童子突然不再念诵,而是将竹筒递给了莫云苍,淡漠地说道:“尊上请用。”
不知为何,莫云苍直视着那童子停顿了一会儿,而后才接过竹筒去,却也没有要喝的意思,只是转移了视线对南问天说道:“是不是,你比我清楚。”
莫云苍这反常的做法引起了南问天的注意,不过,他并没有多问,“答应,不答应,你一句话的事情。”
“凭你也想让我答应?天真。”莫云苍说话的同时还做了一件奇怪的事,他将那竹筒里的东西泼向了南问天的衣袍,事后还不忘补充一句,“挑这套衣服的人眼光不错,可惜没看准穿这衣服的人,看在莫青桃的面上,滚吧。”
他如此欺负南问天的目的只有一个,他要给莫鸥一点颜色看看,雪洗当年在其手下蒙受的耻辱。
过去,莫云苍也是这样求莫鸥,莫鸥便是如今日这般待他的,他算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莫鸥何尝没有看出来莫云苍的用意,要不是他的地位家藏已经大不如前,恐怕会同莫云苍大战一百回合。
“我们走。”莫鸥气急败坏地往后退了两步,但那目光仿佛能刺穿莫云苍的胸膛一般。
“溜得倒挺快。”莫云苍调整了一下姿势,舒舒服服地躺在了竹椅上,那女童子为他捶着腿,他望着南问天二人离去的方向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之后便悠闲地靠着椅背闭目休息了。
夏日的晨光格外刺眼,鹤冰一晚上都在打坐以恢复血脉之力,不知不觉就入了定,若不是那光刚好照在了他的脸上,估计鹤冰一时半会儿还醒不过来。
谁知道,鹤冰一睁开眼,一张微肥红润的脸蛋就正对着他,见到这熟悉的面容,他惊喜地出声叫道:“霜儿?”
月初寒最受不了这种音波刺激,一把捂住了耳朵跳到了两米外,回嘴道:“喊那么大声干嘛,想吓死我啊?”
“你好了?”鹤冰问道。
“我好得很啊!”月初寒有一种长期性的错觉,他看自己的眼神老是同看大怪物一样。
鹤冰只用了两三步就拥住了她,一手举着她的手腕,一手摸脉象,神情愈发严肃了。
她的身体在白日里安然无恙,却又在夜晚十分虚弱,鹤冰本就不是专门的医者,对她这种情况更是闻所未闻,莫念容要他自己去询问月初寒病因,相必月初寒一定是向他隐瞒了什么。
他凝视着她那开始泛红的瞳孔,取出了莫念容支人送来的碧瞳丹,“我已吃过一粒,这是你的。”
“好。”说这个字的时候,月初寒的脚都有些微微的颤抖,身上甚而觉得有一丝冰冷。
毫无疑问,她是在害怕,害怕鹤冰一语中的,也害怕他会无法原谅自己的做法。咽下碧瞳丹后,鹤冰仍旧没有露出要刨根问底的意思,单是拥着月初寒出了门去。
“西境美吗?”他摸着她蓬松的头发,没来由地问道。
月初寒昂着头,瞧着那几片同槐花般雪白的云朵,愉悦地说道:“美,但却比不上东境那一派繁荣的模样。”
鹤冰马上追问道:“为何?”
“那儿的日日夜夜皆是欢愉,我喜欢那种喧闹声。”她的回答简练而有力。
“霜儿,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鹤冰双手搭在月初寒的肩膀上,缓缓弯下了腰。
她眨了两下眼睛,摆出了一副无辜的表情,似乎没听懂他的意思。
打死不说,装傻到底。
但这并不是她应有的反应,鹤冰与月初寒相处了这么好些时间,不敢说完全了解她的脾性,可多少也知道一两分。
“那我们在这里歇息一段时间再走吧,待我的身体痊愈了,再出发去黑漠也有保障些。”他不过是想等沙芷雁回来,让其好好给月初寒医治一番,不然,她若在路途中突然发病,自己只会毫无办法。
月初寒微微点了点头,乖巧异常。
“您一大早就带这丫头出来赏风景,结果走错了地。”莫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