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灵场内不断传来悦耳的歌舞声，月初寒坐在场外一处安静的茶摊上，目不转睛地盯着茶碗的茶叶，不时还张口吹一吹。

“霜儿。”

会这样叫她的，唯有鹤老与鹤冰，前者才在场内将她赶了出来，那就只有后者会出现在自己面前了。

月初寒照旧埋着脑袋，像喝醉了似地趴在了茶桌上，懒洋洋的，每个字都拖得老长，“你来做什么？”

“凑巧而已。”鹤冰的眼神落到了她的银发饰上。

“说一句想我了会死吗……”她直视着他的脸，眼圈里水汪汪的。

鹤冰没有回应，而是把她的发饰扶正，撩起了她垂在耳边的发丝。

她挡住了他的手，一下子站到了一旁，声音不住地颤抖着，轻唤道：“傻冰块……”

“霜儿！你去哪？！”

他追了上去，拥着她到了一个小角落。

“我已经知道鹤灵族族规了，异族间不可能有师徒关系！就算这双青瞳能瞒天过海，鹤灵阁的长老是绝不会让一个女儿家坐上这个位置的。”月初寒眼中的泪珠未落，直在眼眶里打转，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该不该坚持比赛。

“谁告诉你这些的？”鹤冰面如白纸，嘴唇干干的，更有些发紫。

月初寒一使劲，推开了他，低头蹲了下来，“明明是不可能的事，我怎么就死不了心……”

终于，眼泪在她足下的青石上开出了透明的花朵。

这些话都是鹤芙漪私下悄悄告诉她的，月初寒听过后便一直放在心底，不对任何人说起，最多也只是在繁星满天的深夜里翻来覆去地自言自语。

“我会去鹤灵阁，我会收你。”鹤冰坚定不移地说道。

她仰起头，笑得那样凄惨，“你骗我而已。”

“我会坚持到灵族赛最后，看着你背叛我们的约定。”月初寒说完这最后一句话就回了斗灵场。

还好，她还没有就此放下。鹤冰的心安了许多，却也如树木被折断一样，裂得粉碎。

玉霜鞭从月初寒的腰间抽离而出，静静地躺在了她的掌心之中，斗灵场内的舞乐进行到了最后，她凝视着场中央的鹤荔与鹤栀，眼角湿湿的。

只羡鸳鸯不羡仙。

舞女们踏着整齐的舞步，一个接一个地下了场。

月初寒笑嘻嘻地回了席，脸上丝毫没有哭过的痕迹。

“鹤荔！仙界的仙子们也没你舞得那般迷人啊。”月初寒由衷地夸道。

“你这是在笑话我！”尽管鹤荔掩着面，却还是笑出了声。

鹤栀倒是对这事一点不谦虚，跟着夸了不少。

鹤荔为了让他们二人不在自己的“美貌”上发生口角，只得引出话去，“灵女才是我族的美人儿。”

说话中间，月初寒还未注意到比赛重新开始了。

“灵主不见了？”原本一直没插话的鹤老开了口。

月初寒下意识地朝那个中心位置看了过去，这才觉察到，鹤老是故意让她与他对视的。

“鹤老你……”一片微红的晚霞像是留在了月初寒的脸上。

“鹤霜，灵主好像很关心你。”一同看见此幕的鹤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