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讲究的不过斗智斗勇四个字。”一位长老捋了捋长胡须,若有所思地道。
另一稍年轻的长老补充说道:“斗勇唯有一对一举行才最为公平。”
“只需于城中设下擂台即可,我看此法可以采用。”
鹤冰认真地聆听着,不时用指尖敲打着扶手。
长老们现而今提出的赛制与原本所约定的别无二致,可见是他们故意为之,为的就是迫他沿用赛制罢了。
他们的话的确是句句在理,挑不出错处,只是他的小蠢霜在比赛中受过点小伤,并未完全恢复,他绝不容许她再以身犯险。
如何让二者寻到一个平衡点?
“一对一的比赛,想法不错,放在第三场刚好合适。至于第二场,斗智如何?”鹤冰把目光抛向了那胡须老人。
老人眼皮一跳,心下漏了一拍:“这……”
鹤冰:“有何问题?”
“无事,我赞成。”
没有人胆敢在灵主发怒后进言,没有人想步大长老的后尘。
鹤穹恭恭敬敬地拱手道:“不知第二场要如何比?”
“二长老有何高见?”鹤冰眉毛上挑,戏谑地望着他。
“我有一法。”鹤穹起身行了一礼,缓缓道:“想必大家对通灵神树并不陌生,它能一眼辨出智者,且最是公平公正,不如就让它来评判裁决。”
鹤穹之所以这样说,自然是为了给其儿鹤武争取更大的机会。
鹤武不过五岁之时,鹤穹便领着他拜访过一次通灵神树。那神树说,鹤武是族中天选之子,智慧过人,将来定会继承灵主之位,不过他也因此难逃世事情长。事关重大,鹤穹便谁也没告诉,只牢记在心。
真的要采纳鹤穹提出的建议?小蠢霜每次都傻乎乎的样子,与聪明二字似乎毫无关联,鹤冰如是想。
他竟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只得先把此法纳入备选,让其他人再商议商议。可过了好一会,阁内也无人能提出较之更好的方法,万般无奈之下,他选择了答应。
他对她虽不放心了些,可却也有自信,细细想来,她若果真智不及人,也许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二长老,麻烦您跑一趟,告知灵女,三日后,灵族赛按今日计划举行。”鹤冰面不改色地说道,忽又想起一事,转而对仍跪拜在地的大长老问了一句,“那灵士之妻居于何处?”
“西城渡南庄。”
佩于鹤冰背后的凝霜银雪剑不知因何事抖了一下,随后又恢复了往常的平静。
作为此剑之主的鹤冰当然能感受到这一丝异动。银雪剑尚且忘不了那地方,他又怎会忘了呢?
但他尽量保持着镇定自若,鹤穹脸上却露出了些讥讽的笑意。
“好了,今日议事就到此为止吧。”鹤冰心情沉重,一手便拔出剑来,凝视着剑刃,一阵绞痛难以抑制地漫入了心中。
“走吧,先回家。”他没再驭剑而行,而是展开了自己的青翼,如果细致地察看一番,还有几支蓝羽夹杂其中。
月初寒这个小懒虫起床是晚了些,可平常被鹤老教训得太多,不勤快也变得勤快了些。且为了早日修灵进阶,即便她脑子还不清醒,眼睛虚眯着,但依旧是爬了起来。
她神神叨叨地摸进了内宫,结果被桌上丰盛的茶点吓了一跳,这才突然想起来那白冰块已出了门,这些吃食必是他走前备的。
倏然,一片墨灵树叶引起了她的注意,那上面只一字——“蠢”
谁蠢?这是专门挖坑给她跳?谁注入血脉谁才蠢,反正她不蠢,绝对不会主动跳坑里。
她伸手去碰了碰那叶子,立刻又缩了回来,趴到桌边噘着嘴道:“就是不看!”
月初寒左手撑着下巴,另一手夹起一块杏黄色的玻璃糕,什么都没想便大口塞进了嘴。
“呜哇,呸!呸呸!啊啊啊,水……水……白冰块……坏冰块!”这一小块糕点的本事真大,够辣够刺激,她的神志从未如此清醒过。
情急之下,她端起桌上的茶便喝了下去,谁知道他就是铁了心要和她作对,又是一股更辛辣的味道冲入了她的喉咙,别说,那红如玫瑰的脸配上欲哭无泪的双眼还让她有种出乎意料的娇俏模样呢。
他不就是想迫她认蠢吗,何至于如此整蛊捉弄她?
她偏不要他得逞,宁愿被辣死也不。
“万恶……万恶的冰块,我……我做徒也不放过你!”她用稍冰的手背捂着脸颊,飞快地跑出了屋,路过灵梅树时却愣了一下,她依稀记着昨日打扫屋子时满树都还是花骨朵,没想到一夜之间竟都凋落了,她往东厨跑了两步,回头又瞧了瞧,那树下的花赫然拼成了个“祸”字。
只惜从她的位置看,那字却是倒着的,像是无序一般,而况她又忙着解渴便头也不回地直奔东厨的大水缸去了。
万万没想到,鹤冰为了诱她,在水缸旁另放了些如玉般剔透的玻璃糕来。
“我不上当了,再也不。”月初寒对天发誓。
既然如此,她决心不吃不喝,苦练修灵之道,目标是:亲手收拾那个白冰块。
她也不知为什么偏巧走进了内宫,在那片墨灵树叶的跟前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