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灵士双手交叉扶于肩上,一手逐渐上举,腰间玉玦掠过一道白辉,目光凝于指尖,聚气敛息道:“唤灵鹤。”
白雾突现于眼前,隐约还能听得低沉的鸣叫之音。
此术与雁灵族唤出灵雁来是一个道理,居于中州禹迹的凤灵族亦能施展出类似灵术,但因其他灵族生来不具双翼,故而不能施此法来。
雾气消散开去,一只小鹤扑闪着雪白的羽翼,翩翩飞舞,亲昵地在灵士的指尖啄了一下,而后才升空飞离出他们的视线。
此时,鹤冰鹤茗二人已入了馥忆斋。
大概他族灵主从未有像鹤冰这般俊俏秀气的,他不过才进门,小女儿们便一刻都不肯转移目光了,眼睛齐刷刷地全放在他身上。
可惜的是,他那清冷之风拒人千里之外,且又身居灵主高位,绝不会纡尊降贵,所以即便借她们一千个胆子,她们也不敢擅自上前搭话的。
鹤茗初次见到灵主时也是她们这番模样,只是这多年来,未曾听得鹤冰瞧上过哪位贵女,这斋中一群服侍的女眷又如何攀得上这高枝?
鹤茗冷漠地提醒道:“今日的活儿若不够各位消磨的,那就烦请大家莫惦记晚膳了。”
鹤茗发话虽比不得鹤芙漪的下令,却也是极其奏效的。小厮们皆默不作声,将注意力放回了手上的事务。
“就是这里了。”鹤茗一路小跑终是将他带到了偏门。
“主。”鹤芙漪微行了一礼,立刻回道,“她吐血一次后,我寻了熠晗草为她服下,似乎令她减了些许痛苦,但她仍旧不见好转。”
鹤冰用手轻触了一下女孩的额头,只觉一股寒意透彻入骨,当下他便知此为中毒所致,定为至寒之毒。
鹤冰搀着她坐起了身,轻点其魂门穴,再通过此穴输送自身的血脉之力,助她祛除体内的部分寒气。
但那寒气源源不断,驱除后又逐渐回升,好像陷入了一个死循环。
立在一旁的鹤芙漪发现了这一点,不得不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我从储药洞中翻出了火薏兰与寒旋根,是否要一试?”
鹤冰不会不知道火薏兰的名号,它的奇效不小,可也是能使人飞灰湮灭的毒物,以毒攻毒虽是好方,却必须确认她体内之毒足够强大,且刚好能与之对抗,若有一毫一厘的失误,这女孩便会命丧黄泉,尸骨无存。
他不能贸然答应:“把那火薏兰与寒旋根予我一看。”
鹤茗将两株灵药传到了他身边,犹豫再三后,终走到了鹤芙漪身旁提起了一件事,“洞中实有两株寒旋根,不过其中一株被我藏起来了,鹤茗罪该万死,愧对灵女善待之恩。”
鹤芙漪如遇晴天霹雳,难以置信,她万万没有想到身边最信赖之人会做出此事来。
若是他人,鹤芙漪最多是发火骂几句嘴,迫其离开。但偏偏这内贼是鹤茗,她手一举便想赏她一个响亮的耳光,只是她外冷内热,终是下不去手。
“速取来,之后便入灵女祭祀台思过,五天五夜,未有我的允许,不得出台一步。”
鹤芙漪舍不下她受此重罚,可轻罚定会让他人埋怨自己的不公平对待,也起不了杀鸡儆猴之用。
正当她万分难受时,一个小侍女进门传话道:“灵女,外面有个名唤鹤霜的孩子和叫鹤幽的老头求见,说是事关人命,不肯在外等候。”
“让她们进来吧。”鹤冰代鹤芙漪下了吩咐。
“是。”
月初寒可是生拉硬扯才把鹤老请来的,而今却被阻拦不得进,只好在斋门外苦等着。
“我说过吧,人家不需要我们。你说你好不容易找到我,结果就是要我插手这些乱糟糟的事情,又没什么好处可得,你却非觍着脸来,是蠢成什么傻样了啊?”鹤老满脸的不乐意。
“我蠢你也得再等等。”月初寒叉着腰,生气地回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