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王,如何?”
富弼就说,“若是雍王真有此想,又何须走呢?”他会上大殿来,将事情办实在。而不是这样,什么都不说,直接走了。
由此可见,他并不想接禅让出的皇位。
他这么一问,大殿上的人都慌了:这话何意?这是想重新立国吗?此事万万不能。再说了,雍王本是皇室宗亲,甚至于皇室嫡裔,何至于此?
赵祯就又说了:“雍王不是不肯接受朕禅位……而是怕接了这个禅位,就得应付你们。”还有祖上定下来那些祖制和规矩,“确实,他反的从来不是朕……他不支持的也从来不是朕……”
他瞧不上的是祖制,是你们这些处处想要用规矩约束他的老臣。
他是不想明明挣脱了,却反要被你们来捆绑手脚。
仅此而已!
所以,究竟要如何,“富弼,你跑一趟吧,去见见雍王。看看雍王怎么说。”
富弼应了,出了这么大的一件事之后,大朝就这么散了。
他是一点也没敢耽搁,出了宫就带人骑快马追过去了。
王妃身上有伤,怕是还没好。又有两位小主子跟着,再加上辎重前行,应该是走不快的。快马加鞭,说不得赶在晚上就能赶上。
晚半晌的时候确实是赶上了,远远的看见那么大一行人,必是他们没错了。
数千人马跟着,这不是说想靠近就能靠近的。没到跟前就被拦住了,说了来意,得等着人家去禀报。
得有一刻钟吧,才传话说,王爷召见了。
富弼骑着马跟着,远远的就看见王爷扶着王妃站在一颗柿子树下面,小郡主和小公爷猴在树上摘柿子,世子在树下一手拎着篮子,一手在接柿子。
远远的还能听见郡主喊:“……旻儿,不要够上面的了!留一些给鸟儿吃。”
小公爷一手兜着袍子,一手去够边上的另一棵树,“爹……那是柿子树呀!结的不是柿子……”
“傻小子!那是野生的柿子树,没嫁接的。”
能吃吗?
“能啊!软枣子,你摘下来吧。”
然后小公爷真就跟个小猴子似得,从这棵树窜到那颗树上去了。然后树枝挂住了裤子,一动……破了。
富弼就听到王妃的笑声,小郡主银铃一般的嘲笑声,世子幸灾乐祸的抱怨声,还有小公爷委屈的哭声:“爹……娘啊……露屁股了……我露屁股了……”
都冬天了,穿那么厚是露不了屁股的。
本来没人看的,他这一嚎,都朝这边看,看他到底露没露屁股。
富弼近前的时候,四爷真伸手把孩子从树上捞下来。
“王爷、王妃、世子……”
桐桐就说他:“在外面呢,就别多礼了。”
曜哥儿见有正事,就伸出手来,灿儿从树上往下一跳,她哥给接住了。
桐桐打发孩子们,“去洗漱换身衣裳,一会子陪富大人用饭。”
孩子们走了,四爷扶了桐桐在边上的石头上坐了,又指了指边上的石头,说富弼:“你坐。”
富弼就去坐了,如今再见,竟是不知道从何说起。
但是职责所在,该说的还是要所的,富弼就把朝堂上的事都说了,意思是:您怎么想,您只管吩咐,朝廷肯定配合。
四爷叹了一声,反问富弼:“你觉得,到了如今,该如何?”
富弼:“…………”一下子将人给问住了。
是啊!现在该如何呢?承袭大宋的江山吧,必然多少都得受制;不承袭大宋的江山吧,那这反的不是士人,而是古来圣贤。
雍王可以说这些士人不对,但不能说圣人的道理都是错的。
他姓赵,祖上是谁就是谁,这是不能否认的。
说到底,雍王是在逼满朝的大臣,逼大家给他一个两全其美的解决办法。
比如,请他们想办法废了太|祖太|宗那些不合雍王理念的规矩家法。
换言之,他不是要否如今的这位官家,他要否的是往上的三位:赵匡胤、赵匡义、赵恒。
这玩意……怎么说呢?谁家不是对开国之人敬若神明,现在可好了,非要拉回去算旧账。
可一旦否了太|祖太|宗……这大宋还怎么弄呀?
四爷却不再问了,扶了桐桐起身,“起风了,回吧!今晚就在这里安营扎寨了!”
桐桐扭头看富弼,“大人也一起吧,我叫人收拾了锅子,有鲜牛肉,涮牛肉吃。”
富弼看着以前跃马扬鞭的人至今还得人搀扶着走路,心里也不是滋味。目送他们走远了,富弼才愣了一下:否了赵匡胤和赵匡义,那就得把柴家的旧事拿出来。
雍王不会是想说:之后的皇权传承自柴家吧。,新m.. ..大家收藏后就在新打开,老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会打不开的,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