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难道不是?”
耶律岩母看着女儿,“今晚之后,宫里会有大丧。我会寺庙里守孝祈福,会带走你这两个表弟。他们还小,叫他们剃度出家吧!我封寺门三年,那时就事过境迁了……”
“为大舅父守孝,那小舅父……”
“不是你大舅父,是你外祖母。”
“外祖母不是已经……”哦!是说亲外祖母,“叔父得了皇位,外祖母为何会……”
耶律岩母一语不发,转过身,任由夜里的寒风吹在她身上。
辽宫里。
耶律宗真看着萧啜不:“是你?”
萧啜不|看着他:“陛下,您太令臣失望了。臣屡次劝谏,卧榻之侧的雍郡虎视眈眈,您从不放在心上。那雍王夫妻何等彪悍,你亲眼见过。可您见过他们的儿子么?中原汉人,一身草原汉子的勇武之气。可您呢?还在作诗赋词。汉学无错,大宋那么些人,谁说过雍王不学无术。可雍王沉迷于这些吗?”
耶律宗真便笑了,“朕喜欢,何错之有?”
“您喜欢的,是大辽不需要的。既然您不能克服,不能为了大辽牺牲,那为了大辽,只能牺牲您。”萧啜不|看着耶律宗真,慢慢的背过身去。
耶律宗元看着兄长,一抬手,有人端上来三个托盘来。
三个托盘里分别放着三样东西:白绫、毒|酒,匕首。
耶律宗真走过去,端了酒,而后看向萧啜不|的背影,“阿姐是否知道今晚的事?”
萧啜不|没回话,只沉默的站着。
耶律宗真失笑了,看着萧啜不:“姐夫,朕不算明君,可也算一守成之君。而今,你擅行废立之举,便都是出于公心。可你选的这君,他真的便是合适辽国的么?他日辽国若灭国,你萧啜不|乃头号罪人。朕在地下等着,等着你于朕赔罪。”
说完,一杯饮尽。
萧啜不|闭上眼睛,眼泪一滴一滴的掉落,这才转过神来,看着痛苦的挣扎的帝王。
他蹲下身,将耶律宗真抱在怀里,低声道:“陛下,臣不悔!而今,臣没有别的选择了。雍郡要是吃下大宋了,我们将面临是个庞然大物。臣只能在没选择中强作选择,若是还是不行,那便是大辽的国运至此了。但臣保证,臣活着一日,守护大辽一日。臣无一私念!”
耶律宗真看着萧啜不|的眼睛,感受着温热的眼泪滴落在他的脸上。他想问:数次求见,是为了大宋的事?
可是,他问不出来了。
他看见萧啜不|不住的点头,然后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帝王面目狰狞的死在了他的怀里,他坐在地上一动不动。这是妻子的大弟,感情一向深厚。而自己逼死了他!
身后传来一少年的声音,就听他说,“父王,宫里都搜了,不见三位皇子,已经派人去查了。”
“你亲自去查。”
少年却站着不动,说耶律宗元:“父王,还有个人不该留。”
说着,便有一斜眼卷毛的少年推着一个妇人进来,这个老妇便是萧耨斤。是耶律宗元的亲生母亲,亲手抚养他长大的亲生母亲。也是这个少年的亲祖母,嫡嫡亲的亲祖母。
而推着她进来的少年叫萧胡睹,长的五大三粗,魁梧异常,说话还有些口吃。他是萧耨斤的弟弟萧孝友的儿子,也就是萧耨斤的亲侄子。
萧耨斤看着死了的大儿子,再看看猫哭耗子的女婿。之后又看看马上要成为帝王的小儿子,而后视线转向一力坚持处死自己的亲孙子,一回头看到的就是押解自己的亲侄子。
这可真是……精彩呀!
我萧耨斤当年做了那么多,结果没死。
而今才被接回来,什么都没做了,却被孙子主张处死。
三个托盘还在,酒壶的毒|酒也还有!萧耨斤抬手全给掀翻了,他看向小儿子,“我是你的母亲,亲生母亲。”
耶律宗元往下一跪,一语不发。
少年耶律涅鲁古看向萧胡睹,然后抬了抬下巴。
萧胡睹抬手从地上捡起了白绫,绕在了萧耨斤的脖子上。
萧啜不|就眼看着那白绫越勒越紧,萧耨斤用双手拽着白绫,双脚挣扎着,一双眼睛瞪的大大的,盯着耶律宗元。
可耶律宗元就那么低着头,一直没抬起来。
不消片刻,萧耨斤无力挣扎了。
耶律涅鲁古用独属于少年的嗓音说,“姑父,我得带人查三个皇子的去向了,敢问,贵府我能去查吗?”
萧啜不|回头看向这个野性又桀骜的少年,他缓缓的点头,“当然!当然能去查。”
少年一笑,一招手,便带着萧胡睹转身去了。
萧啜不|看着少年离开的背影,久久无言……,新m.. ..大家收藏后就在新打开,老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会打不开的,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