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反派(106)
病危了?
萧啜不|猛的起身, 将纸条塞到手心里,看着打发来报信的人,“你们将军还有别的话叮嘱吗?”
没有了, “只说以最快的速度将此信送到驸马手里。”
萧啜不|一下子意识到事情不好了!来报信的人是萧末掇的人。因为之前的事, 陛下依旧留他在禁军, 而且,走哪带到哪。
而今, 陛下不在都城, 而在大斧河行宫。
大斧河行宫距离都城百里, 病在行宫有些日子了。本以为无碍的,怎么突然就病重了呢?
他不敢放送信的人出府, 只叫人去打听, 看行宫里可有亲使回来。
若是病重了, 该召见大臣才是呀。不可能没消息的!
结果还真有消息,那便是皇上宣召, 召见萧孝穆,萧孝先,以及左相张俭。
萧啜不|立马意识到了,事情好像不对。
皇上召见萧孝穆, 这有可能。此人公正宽和,能力才情俱佳。虽为元妃之弟, 但并无恶习。
便是皇上宣召了张俭,这也无可厚非。此人以简朴著称, 且为官清廉。所以, 召见此人没毛病。可有问题的是,丞相不止一人,这种时候, 万万没有只召见汉人丞相的道理。
丞相中除了张俭,还有萧匹敌和北府宰相萧浞卜,把张俭顺带上,这是可能的。可宰相里只召见张俭,这是不合常理的。
说实话,像是张俭这样的汉人宰相,也就是名声好。他清廉,就意味着在朝中他无党。再加上,最近几年,陛下有些奢靡。张俭动辄穿着破衣烂衫上朝,来讥讽陛下奢靡。也因为,朝中之人避他如蛇蝎。这样的人,临终哪怕托孤,怎么可能托付到他身上呢?
更别说召见萧孝先了,这就更不可能了。
所以,萧啜不看着意识到,陛下已经弥留到无法下达旨意,说是他的旨意被人矫旨他都无能为力了。
正思量呢,一声雷声轰鸣而至。
今年的雷来的过于早了。
闪电劈开了黑夜,那一束光打在他的脸上,分外难看。什么也顾不得了,急匆匆的就后院跑,推开卧室的门,将公主给惊醒了。
耶律岩母激灵一下,屋里黑漆抹黑的走进一个人来,她吓的够呛。
尤其是闪电的光一闪而过,照的秃鹫这张脸如同鬼魅。
“你要吓死我呀!”你个短命的,“半夜更,装神弄鬼干什么?”
伺候的下人进来,点了灯,秃鹫将人给赶下去了,这才凑到公主耳边,低声把事情说了。
耶律岩母一惊,“父皇……”她起身踉跄的往出走,“我得去见父皇。”
萧啜不|一把将人拉住了,“你去了怎么说?”
“我……我……”耶律岩母满脑子都是父皇病危了,她不管到底这里面有多少猫腻,她这会子只知道,她得去见她父亲最后一面。她脑袋转着,然后去穿衣服。从屏风拉了衣服,突然反应过来了,她抬脚就踹倒了屏风,“秃鹫,我告诉你……你要是敢纳妾,我就敢休了你……”
说着,一边换衣服,一边示意萧啜不:砸啊!
萧啜不|愣了一下,抬手把屋里的摆件都往下摔。
耶律岩母套了衣服,嘴里骂着,叫嚷着,“你给我等着,我这就找父皇评理去!你这个驸马,我不要了。”
萧啜不|抬手拉公主,耶律岩母低声道:“我出城后,你记得来追我,别真的追上了。”
知道!这半夜更,又是雨夜,你多加小心。
耶律岩母跑着出去了,一遍跑一边叫嚷,“备马——”
下面的人要拉要劝,萧啜不|喊道:“都不许拦,随公主的便。”
于是,耶律岩母带着几十近侍,雨夜冲出府,要出城告状去。
陛下病重的消息对外是封锁的,京城戍守不可能知道消息,自然就不可能拦着二公主。
萧啜不|等了半个时辰,雨越来越大了,他这才往出走,“备马,公主要是出事了,就都不用活了!”
两口子想了这么个法子,夜里赶路,往行宫去。
百里的路程,快马须得六个时辰。
天光大亮了,耶律岩母带着人冲进了行宫。一路往里冲,一路喊着:“父皇,驸马欺负儿臣——”
萧末掇下令了:“公主与驸马的事,拦什么?”愣是将人给放行了。
耶律岩母冲到病榻前,就见父皇躺在榻上,已然是说不出话了。她凑过去,看着父亲,一身湿淋淋的还在滴水。
其实,耶律岩母不清楚父亲还能不能听见,还能不能看见,只是感觉到他看着一个方向,死死的盯着。
她扭脸过去,看见的是母妃。
耶律岩母皱眉,“父皇,您跟儿说过的话,儿都记得!您放心,儿定会督促驸马辅佐太子,保大辽江山基业。”
耶律隆绪的眼睛转过来了,耶律岩母心中一喜,才要再说话,却发现父皇的手无力的垂下了。
她抓住,又掉落。
再抓住,还掉落。
她颤抖着手放在父皇的鼻息下,总觉得是凉的,“不是的……是我的手凉……一定是我的手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