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在我身边把你的心养大了。”说着,一摆手:“去吧!老实的交代。”
雷允恭心都凉了,他知道,咬丁谓可以,再说多余的,只能死的更快。
他不敢叫委屈,起身默默的跟着押解的人出去了。
桐桐慢悠悠的朝这边走,看见从里面出来的雷允恭还笑了一下,“雷公公,今日太后可得空?不若,我在外面给太后娘娘请个安吧。”
雷允恭看向这位郡主,没言语只跟着走了。
桐桐又喊:“雷公公,我出宫的腰牌去哪里领?您行行好,我还打算去晏大人府上请教呢,您这给没收了,我出不去了。”
雷允恭冷冰冰的看过来:落井下石?
桐桐只做吓了一跳,“雷公公……您……”
郭淮赶紧道:“郡主莫急,回头老奴给您送去。”
桐桐嘴上应着,脸上一副惧怕的样子。然后扭头走了。
雷允恭到了都不知道他是怎么这么快栽了的。
桐桐却知道,赵祯的手脚没那么快,必是四爷没等到自己,急着处理了。她没再理雷允恭,这老小子完蛋了。
刘太后看着乱七八糟的札子,心烦意乱,“蠢材,贴射茶法的札子……昨儿叫你们单拿出来的。”
可一个个吓的跟鹌鹑似得,越是忙越是找不出来。
桐桐从户部的一堆折子里找出了刘太后要的,这折子放的看似随意,但其实自有规律。这些事是雷允恭亲自操持的,也只他的徒弟偶尔能代劳。现在他被押下去了,他的徒弟,他亲近的人都被关起来等着审问之后送出宫呢。这些活自然就无人能接手了。
户部的急折,雷允恭将它放在绘着秋景的托盘里。翻了两个就给找出来了。
刘太后接过去,看了桐桐一眼,也没言语。
桐桐看着乱七八糟的一堆东西,摆摆手把吓坏的宫人都给打发了。然后在另一边的书案上整理起来。
刘太后就发现慢慢的心平气和起来了。贴射茶法该废罢,她批下去,紧跟着手边就被放了一份事关安抚羌人的折子。折子上请奏免租、免役两年。
羌人刚动乱完,该安抚,这是急,她批了。
才挪开,再拿到手里的就是一份襄州水灾请免租的折子,她斟酌了一下,还是批了。
紧跟着是各个地方因为大小不一的灾情恳请开仓放粮的折子……
一项一项,轻重缓急,各衙门都兼顾到了,一样处理的格外顺畅。
直到中午,她停了笔,抬头去看,那札子一堆一堆的,这个孩子给托盘里贴着条子,如此,是个人都能接手。
她一下子就笑了。雷允恭藏着心眼,就怕谁看出里面的门道,顶替了他的位置。这孩子倒是好,见过几次早看清楚里面的道道了,如今却把这个贴上,收拾好,叫这个活成了谁都能接手的活儿。
刘太后起身,将贴上的条都给揭下来然后揉成团扔了,“有些东西……揭穿了不好。”神秘才更有威严。
桐桐:“……”行吧!你只要顺手就行。
刘太后问说,“怎么知道这么递札子的?”
“您之前不是才说,坐在上面没别的事,第一,求国|安;第二,求民安。那事关国民安的,便是急事。”
刘太后一下子就笑了,“是啊!这是我说的。我说了,你便懂了,这便是你的悟性。”说着,叹了一声,“既然如此,你便替我跑个腿儿吧。”
您吩咐。
“你去见管家,传我的口谕。”刘太后盯着茶炉上蒸腾出的雾气,沉默了半晌才道:“枢密副使之位一直空缺,问问官家觉得何人合适?晏殊此人倒是不错,先帝颇为看中。若是官家无异议,便请官家下旨,升晏殊为枢密副使吧。”
桐桐应了一声,转身去传话去了。
在唐时,枢密使能掌管朝堂的军政要务,权利可与丞相比。到了宋时,一般由文官担任,权利也有所收缩,但依旧至关重要。这个副使,意味着离丞相的位置又进了一步。
刘太后这是在妥协,提拔了赵祯的老师晏殊。
桐桐站在议事厅外,看向闫文应。
闫文应扬着笑脸,“郡主有事?皇后无暇过问么?”怎么跑这里来了?
桐桐站的端端正正,“劳动闫公公通报一声,太后有口谕——”
闫文应一愣,看这个小郡主。
桐桐一脸颜色的看他:“请通报。”
闫文应收了笑,急匆匆的进去禀报了,然后出来请桐桐。
桐桐一步一步的朝里迈,闫文应永远记得那天。
因为打那天起,这个王朝的权利中心就又混进了一个女人——一个恨的人牙痒痒,却偏又干不掉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