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他堂叔一家子都能作证。”
王达的堂叔就是张楠的堂舅,在县G会做着副主任。
桐桐就看四爷,四爷点头,“就是那位王宏王主任。”
古庄点头,对!就是王宏。人家一家子都能确定,王达是晚上九点十分左右回家的,再就没出过门,“……说是跟柳柳从电影院门口分开之后就不知道了,更不知道怎么怀上的娃娃。”
“除了他们一家子,还有谁能作证?”
“王主任家属院的门卫,邻居,都能证明。他们都说碰见过王达,就是晚上九点左右。”
韩翠娥听的都皱眉,这种事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男方死活不认,甚至连人证都找了一串,人家又在那个位子上。其实,这事……就是再生气,都不该这个时候从王家要说法。
这事要是叫自己办,自己就不会往大的闹,只带着孩子在医疗站把肚子里的胎做了,然后以此为条件,叫王家出力把柳柳安排到省城去工作,以后在省城找个对象。不管是二婚的,还是年纪稍微大上那么五六岁的,都是可以的。只要人好,就能好好过日子。以后轻易不回来,等过上些年这事就过去了。
至于王达和王宏这些人,我就记下。花无百日红,对吧?谁还没有个走背运的时候。我就盯着,逮住机会我就一棍子敲下去,还就不信这口气出不了。
这会子先顾着自家的娃呗,就给娃说,咱只当是被野狗咬了一口,不是什么大事。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嘛。
闹?这是最不明智的做法了。你就是硬压着王达跟柳柳结婚了,这婚后婆家不喜,男人不爱,过的得是什么日子?
虽然柳柳不讨人喜欢吧,但是王家这事更恶。没这么欺负人家女娃娃的!
她嘴角翕动,几次想插话劝古庄几句,但看看自家儿媳妇那样子,她把话咽下去了。
就听桐桐说,“咱不是外人,你来跟我们说这些事,也是没拿我们当外人。虽然不是姑父了,但叫你一声叔,我觉得是应该的。”
韩翠娥一个激灵,就先看儿子。
就见自家这儿子嘴角勾起了分笑意,然后一闪即逝。
古庄叹了一声,满眼复杂的看桐桐:“要是柳柳有你一分本事,我都不至于操心……”
桐桐跟着也叹了一声,“就像是人家说的,咱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六七年。自家人再闹,再生气,外人欺负却不行。”
古庄心里松了一口气,看桐桐,“那你的意思呢?去县城找王达对质?”
桐桐摇头,“王达没那么大的本事,这事看似是王达的事,但其实呢?这是王宏的事呀。”
这么说也没错,王宏是王达的胆。
“所以呀,只要没有王宏,王达算什么?叫他当鳖他就是个鳖,说他是王八,他就是个王八,对吧?”
当然是对的!可人家王宏就是在那个位置上呢,咱就是个小会计,能怎么办?
桐桐低声道:“皮领导在咱们公社可都第七年了。”
什么意思?
桐桐给了他一个你怎么还没懂的眼神,然后抬手取了一个火柴,摆在桌子上。再取了一个火柴,将桌子上的那一根火柴扒拉下去,最后将第二个火柴放在第一根火柴的位置上:懂了吗?
古庄:“……”他愕然的看着桐桐,“你是说……叫皮领导把王宏整下去。”王宏下去,腾出来的位置……
桐桐摆手,连连否认:“这是您说的,我可没说。”
但你就是这个意思。
桐桐只笑,却不再言语了。
古庄却起身,看看桐桐,又看看四爷。
四爷笑了一下,“这几天的报纸有几篇文章特别好,上面今年在整顿,出台了‘十不得’的政策,这个该是昨儿的省报上转载的,你回头可以看一下。”
古庄抬手狠劲的搓脸,啥话也没说,转身出去了。
四爷出去送,看着人走远,这才将大门关上了。
回来的时候桐桐已经从被窝里把书拿出来了,继续看她的书去了。
他就笑,也不戳破她。
桐桐手里拿着书,心里恨恨的,‘一枝花’是那么好惦记的?
王达这种东西,不除迟早都是大祸患。既然犯到我手里了,就别怪我收拾你。柳柳不是好东西,但被这么对待,王达更可憎,包括王家做派都太突破底线了。
王达呀,一则你已经害人了,二则我得防备你啥时候出来害我。
所以,我得能收拾你。为了不留后患,我得从根子上给你撅干净,叫你再无翻身余地。
韩翠娥这才反应过来,她艰难的吞咽了一下,赶紧放下针线活,从炕上下去,小声问桐桐:“饿不饿,妈给你煎个鸡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