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呀?
韩冒劼叫林克勤说话,“你比宗敏要强许多!宗敏这些年就学了些跟人周旋的手段,跟你不同。你是一刀一枪拼杀出来的。”
“能周旋可见比侄儿心中有谋呀!侄儿差远了。”
胡沁!嘴里没实话。
老老少少在一处说不尽的亲热话。
这也是桐桐第一次见到韩宗敏,这是个很温和,看起来没有丝毫攻击性的人。人到中年,儒雅宽厚的长者一般,看着小辈眼里总是沁着笑意。
看了两眼就收回了视线,给跟皇后说话的大伯娘和杨氏夫人添了茶,而后靠着皇后坐着,由大伯娘拉着在手里摩挲。
韩嗣源举着杯子若有所思的看了桐桐一眼。桐桐的举动其实很奇怪。她自己大概都没觉得。她其实是个对人很亲的人。很容易就能跟亲近的人亲近起来。但这次,对自家伯父和伯娘,看起来很亲近,但其实从来没有亲近之举。
比如,大伯父时而咳嗽,这对桐桐而言,许是举手之劳,抬手摁下去就好了。又或是叫人换一盏她配置的茶,一两杯下去,必能止住。
但她做了吗?
没有!
再比如大伯娘在跟皇后说话,要是以往,桐桐必然体贴新客!本该亲近的人,她定是会照顾对宫里还完全陌生的这个人。她一直都这么体贴。
但她做了吗?
也没有!
桐桐看起来是个圆滑的人,但其实骨子里是个有棱有角的人。她爱憎分明,心里自有尺度,且她的尺度向来公允。
若不是有什么大事,她万万不会如此的。
因此,他坐在这里不动,手里举着杯子,眸子里沉凝一片。
桐桐无意间扫过去,跟韩嗣源对视了一眼,她打手势,问他:怎么了?
韩嗣源摆手,无事。
桐桐以为又是被他祖母冷待了。便招手叫了宫人,这宫人是皇后宫里的,熟悉的很。她吩咐说,“给二兄换个暖锅,他必是没吃午膳便进宫了。”
暖锅里炖着大片的油炸豆腐,这东西吃了扛饿。
韩嗣源低头吃的香,眼里却更加复杂了,滚烫的豆腐吃进嘴里,囫囵个的咽下去了。
吃饱了,又喝了两杯,他便起身,晃悠着要走。
他打算回监狱去,监狱里还有个马上要被处斩的田广帛呢,事情要往回追溯,只能追到此人身上。
韩成颂曾经去找自己,要见田广帛。
他心里思量这件事,正要走呢。
就听到一声清脆的瓷器撞击地面的声音,他愕然的转头看过去,就见祖父一脸的怒气,大殿中央散落着瓷器碎片,不难看出,这是祖父摔的。
这是怎么了?
就听祖父呵斥道:“跪下!”
哗啦啦,大殿里跪了一片。凡是小辈,别管是四爷还是桐桐,亦或是是皇子皇女中的谁,都齐齐的起身跪下了。
韩冒劼起身,亲自将四爷和桐桐扶起来,“你们心里有长辈,这是你们的孝道!但储君就是储君,以后万万不可如此。这是要折煞臣下的。”
四爷扶了韩冒劼坐下,桐桐拉着老王爷的手不住的摁着,“您生气了,就把脾气发出来!这么闷着,是要酿成病了。谁不对,您该骂就骂,该打就打,这是作甚?”
就见老王爷指着韩宗敏,“孽子!当着小辈的面,你自己说。”
文昭帝忙道:“二叔,您这脾气当真是……今儿都是家里人,小辈们都在!回头咱们私下说!”
韩冒劼摆手,“这事就得小辈在才要往清楚的说。”他指着韩宗敏,“你未曾禀明家里的父母长辈,私下娶妻生子,隐瞒至今,可对?”
私自娶妻生子?这在而今,得是大逆不道呀!
老王妃便道:“敏儿断不会如此,你这老东西,从哪里听来的胡话?!”
韩宗敏叩首:“父亲,儿子知错!可儿子不能真将人仍在西南不管呀!这次……这才……”
桐桐跟四爷对视了一眼,心里了然。这是不敢动了,又怕朝廷怀疑,关键是韩成颂太急了,急着脱身,这动作谁不多想?韩宗敏便想了这么个法子,叫这事面上有个说法。
是不是真的有外室,有外室子呢?
桐桐估计是真的!这事更不能造假。
此举就是为了糊住朝廷的眼睛,希望吧眼前的事糊弄过去。
而文昭帝选择被糊弄,争取时间,叫西南平稳的往朝廷过度。这是需要时间的,十年?二十年?
都行!只要不打仗,怎么都行。
而此人此举,却间接的促成了韩成颂与赵德丰的婚事。
桐桐朝赵德丰看去,而赵德丰正在看韩成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