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的郎君,并不算是辱没了宋氏。
桐桐轻咳一声,就笑道:“我整日里在府里,心中多惆怅。原以为来个客人说说外面高兴的事,能有片刻的愉悦也是好的!不曾想夫人一开口,又是怨又是苦衷的。瞧您这话说的,人到这世上,谁不是九成的苦里夹着那一分的甜呢。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能对言者无一。还能说出来的苦,便算不得苦!不是人间至难至苦,我便连听的欲望也没有了。”她朝后靠了靠,“青芽,送客吧!乏了,想歇着呢。你把药热热,我服了药,就该睡了。”然后看宋氏,“您见谅,实在不便送客,失礼了。”
青芽缓步过来,“夫人,请吧。”
竟是只说了三两句话,就被这么给送出来了。
都上了马车了,宋氏还没回过神来。
方嬷嬷不敢说话,当年那个瘦瘦小小的婴孩原来长成这个模样了。自来也知道体弱多病,都说是早夭之相,可谁知今儿一见,何曾早夭了?只像是病了一场而已。还有那一句句言辞,当真是如刀一般。
夫人哪里是去看望女儿去了,分明是受凌迟之刑去的!
马车行了好一会子,方嬷嬷才大胆的问了一句,“夫人,直接回府吗?”
“进宫吧!大皇子妃不是昨儿叫人出宫传话,叫我抽空去宫里一趟吗?”
现在就去?
嗯!
方嬷嬷叹气,摸了摸身上的荷包。夫人在宫里并不如何被看重,二嫁虽嫁的是皇后的胞弟,但因着这个婚事,皇后已经十数年不见自家老爷的面了。
是的!皇后姓吴,乃是皇上的结发妻子。当年,皇后是随着皇上征战过南北的。那一年,皇后怀了一对双胞胎,可惜生产的时候难产。还没登基为帝的皇帝当年被册封为长安侯,还是侯爷的圣上坚持说,孩子可以舍弃,但得保结发妻子。
结果生下俩个女婴,一落地就夭折了!这便是大公主和二公主。
吴皇后伤了身子,不能生养了。后来是武昭帝登记,给亲哥哥赐了两个女人,一个是如今的东贵妃萧氏,一个是如今的西贵妃高氏。
除了夭折的那两位公主,圣人所有的子女,都是这两位贵妃所出。
大皇子今年十六了,因着皇后无子无女,所以,太后给的恩典,将皇后的侄女赐给大皇子为妃。
皇后的侄女,正是自家的大娘子吴氏东珠。她不是夫人所生,而是老爷的原配发妻生的。夫人进门的时候,这位大娘子都两岁了。可那么大的孩子并不记事!夫人对大娘子好,大娘子自然认夫人为母。母女俩关系亲密,这是做不了假的。
母女俩一见面,就说不出的亲热。大皇子妃关切的问:“母亲怎的面色如此难看?可是哪里不舒坦?”
宋氏摇头,“不过是去了一趟忠勤伯府罢了!”
“又没见到妹妹?”大皇子妃叹气,“那伯夫人无子女,过继来的儿子年岁都不小了,自是亲近不起来。妹妹是伯夫人一手带大的,这般做倒也情有可原。”
宋氏摇头,“这次倒是见了!只是……她的性子跟伯夫人有些相似,却偏的随了她父亲,有一副好口才!”
是说性子有些桀骜跋扈甚至尖酸刻薄,偏嘴上来得,什么都说的出口!
大皇子妃微微叹气,“母亲莫要忧心,回头我去探望,跟妹妹解释一二!这些年倒是我霸占了母亲,才使得妹妹幼年失母……都是我的错!”
“不许瞎说!”宋氏转移了话题,问起了大皇子妃,“传话叫进宫,可是有什么紧要的事?”
大皇子妃脸上染上几分忧色,“家里带来的一个婆子,昨儿竟是发现被溺死在一处风水缸里!偏宫里正查案子……那位四殿下受了伤,那伤的位置又恰好在手上……”她点了点左手,“如今有人嘀嘀咕咕,说是大殿下容不下武昭帝一脉,这事岂不冤枉?”
宋氏皱眉,“咱家的人都是府里的老人了,怎的会牵扯到这件事上?”
大皇子妃垂下眼睑,叹了一声,“那便罢了,我叫人送母亲出宫吧。”
等人一走,大皇子妃就朝里间去,屈膝行了礼,“殿下,您听见了,那真是府里的老人!”
大皇子看了大皇子妃一眼,“你这话何意?”
大皇子妃低声道:“难道就不会是皇后……皇后是我姑姑没错,可姑母同父亲向来不睦,府里的人我能用,姑姑难道不能?”
你在暗指父皇和母后容不下老三和老四?
大皇子妃不敢言语,“……妾身只是照理推测的!”
大皇子冷冷的看大皇子妃,“皇后是嫡母,是教养我长大了的母亲。母亲是何等心胸?岂是你能猜度的?老三体弱多病,老四天生六指,他们便是叔父所生,也未必有机会!父皇和母后待他们之心是真的,这一点不容置疑!倒是吴氏你,不要总听信一面之词!”
说完,甩袖而去!
大皇子妃顿时就红了眼圈,这不是你叫问,然后我就问了吗?怎么就一面之词了?
秋公公跟着大皇子往出走,出来了之后才道:“皇子妃殿下是宋氏抚养长大,她的毫无保留信宋氏,才会如此的。”
“可见她还是是非不分,心里并不清明。一个轻易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