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报头上的日期,当时就狠狠的闭上了眼:误会沈楠了!沈楠提拔是在这张照片之前的三天。她作为领导层,是必须出现在这样的场合的。
她一下子明白了小桐的愤怒,怕是小桐猜到了,这事是自家妈做的。
按照这个方向去想,她也懂了。马均田不是诚心去提亲的,他就是单纯的为了叫沈楠和沈家好做人的,这是马家和马均田能办出来的事。
所以,从始至终,马均田和沈楠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狠狠的拍在报纸上,没事刊登这个照片干什么,没事也弄出些事来。她咬牙切齿,磨蹭到晚上,还是拨通了小桐的电话。
小桐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向来是已经睡下了。
“是我!”她靠在沙发上,这么说。
林雨桐‘嗯’了一声,问说,“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我……就是一个人突然有点不习惯。”谢荣说着就坐起来,“要不然你开车出来吧,咱们去喝点酒。”
秋里了,这大晚上的,自己都睡了一觉了。桐桐就说,“总得慢慢习惯的,不能总喝酒。谢伯母是去疗养了,那边养一养,精神好了,你接回来也就是了。趁着难得的有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晚上怎么过不行?”她打了一个哈欠,“不早了,赶紧睡吧!我舅舅最近住院,我得来回的跑,困的很。”
哦!好的。
电话挂了,谢荣听着电话那边的盲音怔愣了良久。缓缓的把电话放回去,再想给沈楠打个电话吧,手放在摁键上良久,到底是放弃了:算了!就这样吧,打通了又能说什么呢?
桐桐真的在跑医院,不知道舅妈是不是怕她儿子闺女来了,不掏钱不好看。反正说了几次,也不说叫吴家兄妹来。不是说儿媳妇身体不好,家里还有孩子,离不开人。就是说外孙子病了,女儿来不了。
那怎么办呀?就林雨桐不用上班,天天带着吴秀珍往医院来。各种检查做完了,结果沈楠带着好几个专家进来了。
“你怎么上班了?”
沈楠就笑,拍了拍她,意思是等会子再说话。她先看舅妈,“这几位都是省内乳腺疾病的专家,给会诊一下。”
好啊!好!诊吧。
吴秀珍让出位置,不住的盯着。等检查完了,连同家属一起跟去了办公室。怎么一个治疗办法,总得拿出来吧。
就有位老专家,林雨桐在专家组见过。人家就提议说,“可以用中药试试,若是家属不放心,可以住疗养病房,以三个月为期限。一边服用中药,一边随时检查数据,跟踪病人的情况。若是中药一直喝着,能叫病灶再不扩散,维持原样,这就证明是有效的。可以用中药延长寿命,带病生存。”
这种法子是保守的法子,但沈楠说人家有办法请到能开那样方子的大夫,那就不妨试试。还在医院住着的,天天检查都行。若是中药无效,咱再说其他的嘛!
吴秀珍就觉得很妥当,在不会更坏的情况下,尝试一下未尝不可。这么着人不受罪嘛!
但舅妈不乐意,她就说,“这病不在谁身上,谁感觉不到。长了那么个坏东西,当然是切了放心。我见隔壁病房里人家病人花了八千多把病灶切除了,不好看是不好看……但这不就治好了吗?”
谁跟你说切了就算好了?“之后得长期服用药物,且复发率在百分之三十左右,术后五年内复发概率高,尤其是术后一两年,复发率更高。”
舅妈愕然,这是个富贵病呀!得了就得一直细细的养着,跟正常人再不一样了?
病这个东西,就是这个样子嘛。
林雨桐就说,“你不要有顾虑,不管中医西医,医药费我管到底。”
“那我还是想用西医,动手术。”舅妈一脸的为难,看吴秀珍,“要是吃中药,相当于整天的得检查。先是前三个月住在省城,再是一两月一次的往省城的跑……你说着咋过日子呢?我那么忙。孙子得照看,得下地干活……这么麻烦的,那倒不如一次给切干净,平时吃药片片也不要人操心。他干不了啥,但至少不能说家里还得专门有个人伺候他,对吧?”
沈楠再一次提醒,“到了中期,除了切除之外,还需要清扫腋窝淋巴,你要知道,以咱们现在的医疗水平,淋巴清扫想做到干净彻底,是很难的。这会叫复发率比早期切除的复发率高出很多。”
舅妈苦笑,“要是病在身上不切,病人是不是就老害怕了。这一害怕,咋能好呢?但是一切,他自己就觉得这是好了,只是吃点药而已……”
吴秀珍是亲妹子,但这种事的决定权在配偶,在子女。她几次想反驳,但想了想,嫂子说的这个没道理吗?其实人家有她的道理。那怎么办呢?她只能说:“小桐说她拿医药费了,那就把卫国和卫红往医院叫。啥手术都是有风险的,不能说做这么大个手术,亲儿女不在。”
行!马上就叫。
林雨桐跟人家专家一再道谢,手术还得请人家做。但她心里知道,就是最好的大夫,也不能保证说一定能给你清除干净。
沈楠把笔往兜里一装,跟林雨桐站在门口的位置低声说话,“这就是难处了!病人的心态往往是治疗的关键因素。”
明白。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