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金岁月(27)
一张口就是一千?!这是一点情义也没留呀!
再说了, 从没有两口子离婚,要用兄弟家钱的道理。别说是要一千了, 就是张口要一分, 这都是没道理。
而且,你是不是把金家人当软柿子了!
咱自己软着,是不想叫翻腾老四当年的事。但不是说就任由你拿捏呢!你就不想想, 把路走绝了, 回头想坑你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岭想了想,这个女人的脑子也当真是一根筋。
他起身, “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得跟家里人商量一下,等明天吧!明儿我给你答复。”今儿家里添了孩子, 大喜的日子, 不想添晦气。
成!再急不在这一天的工夫,一晚上没睡了,白兰也确实是累了,踢了脚上的鞋, 睡觉去了。
但岭又不是软柿子,第二天他骑上自行车把大队的队长支书, 把丈母娘这个妇女主任,还有当时结婚的时候请来的媒人, 都叫上。这些人也没多想, 都以为是金家添了孙女了, 叫过去喝喜酒的。都可高兴的应承,这种喜事必须上门。快过年了,又没啥事。再加上老四这次的事办的,解气的很, 这么一请,就都说马上就来。
便是当时的媒人,那不过是金印请来的相好的人家,虽然是私下谈的,但媒六聘这老规矩了,有个名义上的媒人显得重视,也正式。
这些人本身就跟金印关系好,老伙计得了孙女了,这有啥可说的,“不光要好酒,好菜也要上!”
岭应了,都叫到了,这才回来,见家里还有来瞧孩子的人,就把自家妈叫到一边低声把事说了。
杨淑慧就愣住了,沉着脸半晌才道,“不要紧,这事不怕人知道。你叫你爸跟你大哥,把事说了。我去厨房,老四买猪去了,今儿咱做一锅杀猪菜……顺便办事!去吧。”
岭就说,“妈,你别难受。”
不难受!这有啥可难受的?一张口就要一千,咱把人看的清了,反而是一点难受的感觉都没有了。
看着岭走了,杨淑慧先给儿媳妇做了吃的送进去,低声跟桐桐把事说了,“一会子在前头说事,给你把门窗关好!”
林雨桐今儿就下奶了,孩子刚开始吃有点嘬的疼。这事一听就皱眉,这个白兰呀,是个非常自我的人。她永远都在算她的账,从来不算别人的账。她的行事准则就是:不管跟谁交往,我不吃亏。我目的明确,其他的任何人和事都是为我的目的服务的。
不知道这是不是跟她的原身家庭和成长背景有关系,总之,她这样玩,还嫩了些,容易把人给玩脱了。
自己和四爷的准则是:凡是能讲情的,咱不谈利益。
这个白兰呢,是用别人的情,只图她的利益。她这么玩,跟谁都过不成。
前面热热闹闹的,人都聚过来,大盆的菜都端上来了,岭这才叫白兰,“走吧,过去吧!过去说。”
白兰就皱眉,“这是咱俩的事……”
“但你要拿的是小桐的钱。”岭就说,“走吧!赶紧的,利索的把事办了。”
白兰低着头,其实心里想想已经有些后悔了。昨儿在气头上,说实话,那话说的很不合适。她想拉住岭说句软话,可岭说完就走了。她不得不起身去追!
可到这边才发现,这么多人呀!自家妈还在呢。
白兰妈低声说白兰,“回来了怎么不来帮忙?你看你大嫂这进进出出的,瞧着一家子和和气气的多好!”
白兰挣开她妈,要拉岭,可岭举起酒杯,直接就说,“今儿,请大爷大叔们来,为了啥呢?为了我跟白兰离婚的事!白兰的意思是,要么家里想办法把她弄到县城的医院,要么就叫我拿出一千来,跟她离婚……”
这话一落,满院子的人都愣住了。
白彩儿就说,“两口子说笑话呢,怎么能当真?”说着就推白兰,“赶紧说话呀!”
岭一摆手,“我金岭,堂堂正正一汉子,咱就把话往明白的说!不叫你去县城,不是怕你飞了我打了光棍。而是你所求的事,咱办不到!你嫁的是我金岭,结婚之前你就知道,我就是个种庄稼的汉子,对吧?你也就是个在医疗站混日子的二把刀卫生员,是吧?我有啥能耐没啥能耐,你很清楚吧!家里就这条件。你要去进修,这是学本事。家里想办法给你凑了能凑的,把关系给你疏通了,你得了资格了。去上学,我姐读大学,我爸每月补贴给我姐十五块钱,你说你也得十五块钱。可以,我每月给你十五,这个从没断过。你夏天回来的时候,我就说了,我没那个关系也没那个本事把你往县里安排。结果现在回来了,又旧事重提。为啥的?不就是因着我兄弟媳妇家里有些关系。可人家林叔连小桐这亲闺女都不安排,我凭啥求人家安排你呢?况且,你学了一年,回来连啥时候能生都看不准,把你搁在医院,我是怕造的孽不够大呀!?所以,第一条,送你去县城医院,这个行不通。
那就只能离婚了!离婚可以呀,按照法律来办嘛!法律规定的,两口子离婚的时候,这家该怎么分,就怎么分,对吧?你在我啥过错都没有的情况下要一千,首先,从我的条件上来说,我没有一千能给你。其次,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