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和洗衣机给我跟你爸搬来了,你家的东西不还是你媳妇的钱买的?
四爷:“……回头我挣了给桐桐补上。”
洗衣机藏起来晚上偷着用,可这电视也不敢往出拿呀,平时就锁在闺女的房子。村里没谁家有电视,这年跟前都为过年借钱呢,这个时候露富还得了?干脆往那边一锁,闺女的屋子等闲没人进去!杨淑慧还专门找了个纸箱子,平时就把电视扣在箱子里,把低调进行到底。
可饶是这么低调,年跟前借钱的人也是络绎不绝。尤其是四爷这边,以前哪怕是混了一些,但没有混的条件了,也就混不起来了。而且,这也陆陆续续的成家了。成家就得过日子,现在这就是结婚就分家,自己想法子过日子去。一有媳妇,大部分混混也就没那么混了。过来借块五块的,说年过不去了,怎么办?
能不借吗?
还是借了,光年前就借出百多。
然后腊月二十,家里的大学生大姑子才从省城回来。
金印这几天,天天往县城去,在车站一等就是一整天,就怕错过了他闺女回来的日子。杨淑慧早把闺女的房间都给大扫除了一遍,炕是天天的烧,屋里的炉子就没熄火过。家里用的铺盖没入腊月就拆洗好了,而今|天不好,又怕潮,天天在炕头放着,用床单盖好怕落灰,真给收拾利索了。
然后在腊月二十这天,终于把双泉给盼回来了。
杨淑慧这几天都不叫桐桐做饭了,“要是不忙,就过那边吃去,自结婚,还没正式见过。”反正每天都把菜准备着,等着双泉回来。
一个村上,肯定是见过的。只是这位撒出去一年,也没回来过,也没写过信。其实就在省城,金印之前拉货过省城的时候应该是能见一面的。后来不开车了,四爷倒是去过省城几次,家里也没要求四爷去看,四爷也没有去看。结婚的事,家里肯定给这位说了,但一直也没信回来。
咱也不知道对方是啥意思。
杨淑慧叫了,她这几天就过那边吃饭。今儿是快十一点半了,外面传来金印爽朗的笑声,一个高高瘦瘦的姑娘抱着金印的胳膊从大门外迈进来,一进来就一脸笑意的喊‘妈’。
杨淑慧那眉眼迸发出惊喜:“宝呀,可算是回来了,快!炕上热,上炕去坐着去。”
进了屋子,林雨桐看到一个长的特别漂亮的姑娘,身上是大红的呢子大衣,雪白的高领毛衣,下身毛蓝的裤子,一双高跟的黑皮鞋,应该不算是太保暖吧,一进屋马上就跺跺脚,搓搓手,把屋里打量了一遍,看见林雨桐才客气的笑了一下,“是小桐吧?”然后伸出手,“你好。”
不用这么正式吧!金丝是她堂姑,以前也去林家那一片玩,比育莲小,比育蓉大,属于年纪相仿还一起高考过的,突然整的跟第一次见面似得?
林雨桐伸出手,客气的跟她握了握,“二姐。”
对方放了手,笑道:“你们结婚的事我事先不知道,挺忙的。等知道了,也没顾上回来,你别见怪。”
不怪!看出来了,人家应该是对四爷的原身有些意见。应该说,因为有那么个兄弟,她这大学上的挺惊险的。心里有想法也是很正常的。
这个时期的大学生,那是相当有牛气的资本的。姐弟俩属于一个前途无量,一个貌似改邪归正,这样的姐弟俩,怕是感情好也有限吧。
突然觉得在这里有点硌得慌!
客气的多了,那这自然就亲近的少了嘛。
也不是人家怎么了?毕竟脑子里的四爷还是那个混混的样子,嫁给这个一个混子,人家大概也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属于机灵的。不是一样的人,人家觉得不想浪费时间沟通。那咱要是老在这里,是不是也挺碍眼?
虽然心里理解,但是呢?我不能生气!一切叫我不舒服的关系,我懒的费心去经营了。
于是,她起身,“妈,你跟我姐说点悄悄话,我回去看看炉子去。”
嗳!去吧!桐桐向来有什么说什么,杨淑慧也没多想,拉着她闺女嘘寒问暖去了。
林雨桐回去就关了门,顺手在炉子上蒸了米饭,若是不能在一个桌上吃饭,好歹四爷回来就能开饭。
四爷也放假了,他是跟大民和岭去买鱼去了,估摸着快回来了。
可不,回来了,拎着两条四斤重的花鲢。
林雨桐朝隔壁指了指,“去了吗?”
去了!人家傲气的不理人,叫了不搭理,说话也不搭理,“我就直接回来了。”
想想都觉得金家的气氛现在很尴尬!幸好分了院子了,要不然更尴尬。
两人都没往心里去,桐桐拉四爷:“吃饭!咱自己吃。”
抓了四颗鸡蛋,把冻的硬邦邦的西红柿给烫的去了皮,切成末,炒出汤汁。得用油炸了鸡蛋,再把鸡蛋放在西红柿汤里慢慢煨着,直到汤汁收完。一人一碗这样的西红柿鸡蛋盖饭,吃的人可太知足了。
那边杨淑慧的眼泪都快下来了,“……谁长大之前还没有不懂事的几年,你就当你现在这样是懂事呀?老四当年再混,跟人打架伤人,但是不伤人心,你呢?你这就是伤人心。你不光伤了老四的心,你还伤你爸你妈的心!事过去了,杀人也不过是头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