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治身上,武后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不是自己说不说的问题,而是压根瞒不住。
武后此时做什么想呢?
她是不是更加的急迫更加的迫切,一点都不敢放松手里的权利。
这件事已经够敏感了,可紧跟着,又出了一件事。
事情的起因是宫宴,端午宫宴,格外的喜庆。今年不同与前几年,前几年风不调雨不顺,处处受灾,征战不断。今年这情况好多了,眼看夏粮就能收了。宫里高兴,几个喜事叠加起来,宫里大办宫宴。
朝中大臣、宗室贵勋,都带着家眷进了宫。
太液池里一池的荷花荡漾,说不出的美!
林雨桐如今哪里能玩?见四爷跟张文瓘聊的挺好,她去了女眷那边。英国公府的女眷不爱逛,坐在一起跟相熟的人热聊,林雨桐也就不去管了。
她坐在太子妃身边,那边千金公主坐在武后所坐的榻边的地上,说着奉承话。武后端着酒杯笑吟吟的听着。
太子妃低声跟林雨桐说话,“……前儿孙道长进宫,倒是举荐了一个人,说是擅长食补……”
林雨桐点头,“食补好,省的吃的药,败了胃口。”
是啊!
两人说着这个事,太子妃又拉房氏一起聊,关心李贤府上,“张良娣快生了?”
快了!
三个人这么说话,常乐公主就觉得她的女儿英王妃不能融入其中,是遭遇排挤了还是怎么着了吧,直接招手就把赵氏给叫走了。
母女俩去太液池划船去了。
赵氏对宫中的这一套很是看不上,“……那位护国公主还算周全,她是长战场拼过命的,我倒不觉得她怎么了。太子妃其实也还罢了,也从不盛气凌人。便是房氏,也很温和。不爱说话,但不生事!女儿就不喜太平,忒的张扬了。到底是那人养出来的女儿……”
常乐公主就说,“不可再如此放肆!那是公主,这公主受宠,待遇自是不同。当日的昭阳公主,高祖何等看重?我便不行了,这却是比不得的!那太平乃是幼女,又自小长在圣人和皇后身边,娇宠自不比旁人。在这皇家,就是如此的!血缘远近,有时候没那么重要!就像是护国公主,她能手握权柄。像是太平,她能骄矜自傲。可还有些公主,而今算起来,都年近三十了也没出嫁,可谁提过她们。”
谁?哪个公主年近三十了?
常乐公主就哼笑一声,“能是谁?就是萧淑妃生下的义阳公主和宣城公主。”
哦!她们还在冷宫里?
那可不!常乐公主就说,“那个女人,是个连孩子都不放过的!不看别的,就是看在圣人的面上,都不该这么对待圣人的子女。况且,只是两个女儿。她们有多大的罪孽呢?便是瞧不上,早早的许人,嫁的远远的,打发了便是了。圣人呢?才真真是没了伦常。说什么许敬宗谥号为‘恭’,那圣人将来谥号又该定什么呢?长孙皇后驾崩时,他也不小了。但却未能尽孝!对太|宗皇帝,他更是……说出来都怕脏了嘴。对这些,他可觉得对不住父母,孝道上有所亏欠?对待子女,除了武后生的,哪个都不当人。前太子李忠生生被害死了,说什么谋逆!那是个忠厚纯良的孩子,谋逆?亏她说的出口。皇子这就不说了,你说说公主能有多大的危害?怎么就容不下?!”
赵氏听的义愤填膺,其他劝谏的话她一句都没听进去。
这事回去之后越想越生气,而后选了一天,求见太子妃的时候,跟太子妃说了。她觉得,“咱们不提,外面就没人说了吗?皇后岂不是要陷圣人于不义?便是太子,几位王爷,两位公主……名声上也有妨碍。”
太子妃都愣住了,这说的是什么呀?冷宫里关着人呢,她自然知道。宫里人都知道!怎么就你胆子大,敢往出提呢?
咱们是皇家的儿媳妇,不是公主。便是公主,也不敢这样的提这件事呀!你是疯了吗?
赵氏兀自说,“这件事,我觉得您去提,是合适的。”
我疯了?我有几个脑袋说这个事?
太子妃僵着脸把人给送走了,可转念一想,赵氏要是没轻没重的,把这事说给其他人怎么办?她要是再告诉别人说:“这事我去告诉太子妃了,太子妃会处理。”真要这么着,该怎么办?
六神无主,只能求助太子。她一脸的惭愧,惶惶不安,“殿下,是臣妾没处理好。实在不知英王妃来说的是这件事。当时懵了,没想到后续的处理。”
太子安抚的拍了拍她,“莫怕!莫怕!不要紧。”
可这个节骨眼上,提萧淑妃的子女,很不该。
太子叹气,问太子妃:“你说……英王妃说的有没有道理?”
太子妃不敢言语。
太子就说,“孤知道,你也觉得英王妃说的其实是有道理的!父皇还活着的,对父皇来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再加上,那只是两个公主。在冷宫里管了那么多年,都在母后的眼皮子底下,她们并没有皇妹的本事,不能翻起更大的浪来。就是两个关着长大的女子,很普通的女子而已。将她们好好的嫁人……其实,这个要求是合理的。”
太子妃低声道:“只是时机不对。”
“可这个节骨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