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林雨桐撇嘴,“阿史那道真在此次战役中,表现平平。他未必是反大唐,但肯定,当地的势力跟郭待封这种扎根在安西的势力,已经有了利益的冲突。”这里面有没有要把郭待封赶出安西的打算……不好说呀!
事实上,阿史那道真部族所在的焉耆,数次叛唐。
四爷点头,“你记得没错!历史上,也就是五六年之后,焉耆又叛唐了。有一叫阿史那都支的,自称大汗。与吐蕃联合,想占据安西。结果被裴行俭给平了!不过,自此,焉耆不再属于安西四镇了,将这个重镇挪到了碎叶。”
那就对了!得叫人打听打听,这个阿史那都支是阿史那道真的什么人?!
结果一打听才知道,那是阿史那道真的亲侄儿。
五六年后,能与吐蕃联手动兵反叛。那勾结在一起的时间,只能是更早。他们有彼此信赖的基础。
林雨桐心里叹气,“若是如此,阿史那石河就不能用了!此人来往于长安和安西两地,做生意的意图占据几成?搜集情报的意图又占据几成呢?”
怪可惜!
说阿史那道真叛唐可能有点过,但他不作为,意图通过内斗清除障碍,却不算是冤枉了他。
这天起,林雨桐就叫了刘神威低声叮嘱了不少。
刘神威朝里看了一眼驸马,“每天三碗汤药……那玩意可苦。”
良药苦口,四爷的根基本来就不好!又长途跋涉,如今住在这里,打铁的时候烈火烤着,出来冷风吹着,这般之下,不用心调养真就病了。
所以,吃药总没错。
熬吧!“不管谁问,只说是调养的!驸马没病,谁说驸马病了,你跟谁急,懂吗?”
刘神威点头,本来就是没病嘛!这么说完了,反应过来了,实则虚之,虚则实之。真真假假的,其实公主还是想叫人知道驸马病了吧。
他就低声道,“主要想叫谁知道?”
“阿史那……”
懂了!所有姓阿史那的,都得防备。
当然了,这个事得找薛仁贵,得跟他提前说好,还不能露出一点来。
更不能叫郭待封提前给知道了。
这个猜测是薛仁贵从未曾想过的角度,“有人私下跟吐蕃勾连?”
林雨桐就说,“是!我没有实证。不过,可以试一试!薛将军,若真是被我料中了,那么开春便是一场大战。得早做准备呀!”
是!
“冬季狩猎不要停,只当时练兵了。”
领命。
而林雨桐呢,很少出去狩猎去了。
他们住的附近整日里飘荡的草药味儿,很多人连着数日都未必能见驸马一面。
林雨桐又叫薛讷和契苾明,“去邀请当地王族后裔,饮宴的银钱我出。”
明白吗?
“明白!”就是要把驸马的病了的事,叫有心人知道。
于是,腊月初八,林雨桐以公主的名义去龟兹城最多的佛寺礼佛的时候。
这一天,也是礼佛日。龟兹城的佛寺最多,许多忠诚的信徒会特意来龟兹,更会走遍所有的佛寺。而林雨桐虔诚的跪药师佛的面前,这一幕很多人都看见了。
公主拜的是药师佛,这很容易回引起人的遐想。
这是想祈求谁健康呢?李治的身体有多不好,除了近臣别人不能知道。更不会叫敌国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所以,安西的百姓们就更不可能往圣人的身上想了。
紧跟着,刘神威就找了阿史那石河,“……知道哪个商人有囤积药材的习惯?”
怎么?营地里的药材不够了?
“药材多是伤药,药不对症。你放心,只要有我需要的好药,价格不是问题。”
阿史那石河就问,“把药材给我个单子,我去帮着问问。”
好啊!
刘神威把药方留下来,阿史那石河看了看,这药……像是治肺痨的。商队从长安回来,带的都是配好的药呀!这个他还是懂一些的。
这是谁病了?真是驸马病的重了?
这个年过的,好些将领来拜年。阿史那道真带着他的侄儿阿史那都支也来了,林雨桐在厅里坐了,很客气的见了这叔侄二人。
阿史那都支看人的时候带着几分打量,很有些桀骜之气。
阿史那道真还问说,“怎么不见驸马?”
林雨桐就笑,“夜里熬着不睡,白天就起不了。这昼夜一颠倒,等闲熬不过来。咱们这里的日照时间跟长安不一样。晚上天黑的太迟了!驸马向来是跟着日头作息,如今彻底给乱了。不过也没事,慢慢就调整过来了。军中有你们跟薛将军,他很放心。”
阿史那道真忙道,“军中一切都好!之前听闻驸马服药,还从商家找药,臣还当是又病了。”
“没有!”林雨桐叹气,“他是身子不好,年年都吃补养的药!我没叫停。就是养心肺,怕起咳症。尤其是才适应安西的水土和吃食,不好克化。防着没大错。”
是啊!防着没大错。
一出去,阿史那都支就问说,“必是病重了吧。”
阿史那道真呵斥,“不许瞎说。”
“有没有瞎说,叔叔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