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呢?”
她抬起头看四爷,“有时候就是觉得无力的很!人跟自然抗争,觉得像是蚍蜉撼树……”专家们在研究,想着通过这样的种植方式,来提高当地农民的收入。政府听取了科学的论证,给出很多优惠的政策,鼓励和引导农户……农民借债投入,没白天没黑夜的耕作!说实话,伺候庄稼比伺候爹妈和孩子还精心,热了不行,冷了不行,太阳晒了不行,太阳晒不到又不行,给浇水给施肥,给喷洒农药。看起来农民自由,可到了农时,农民哪里敢说休息?就是这么着,又怎么样了呢?一场大风,棚坏了。一场寒流,冻死无数。天气预报大部分是准的,可总有那么两成是不准的。一旦遇上,这种恶劣天气别说是持续了,就是有上两小时,一年的辛苦就打了水漂了。
四爷叹气,“所以,像是你,像是肖老师,像是赵所长,你们不是都在寻找适合这样的气候的作物嘛!一手想法子叫农民创收,一手却也不曾放弃心里的理念……耗吧!这事真得一辈子往里耗的。”说着话,又笑看她,“怎么?还得抱抱安慰一下呀?”
嗯呢!抱吧!
四爷还真就抱了一下,正想说点什么呢,就听见桐桐吸鼻子的声音,“闻什么呢?”
不对呀!有香水味,还是女士的香水味。
她站直了看四爷,双手叉腰,“老实交代……”
四爷赶紧脱衣服,“有味儿呀?”他抬胳膊闻了闻,还真是,“项目部来了个女同事,空间密闭,就给染上了。”
林雨桐就笑,这是正常的。两人在这儿耍花腔,衣服林雨桐给四爷挂起来了,消毒水一喷,什么味儿都没有了。
但四爷多长记性呀,桐桐不用香水,家里有孩子,也不用各种熏香。家里一般为了空气清新,用的是桐桐做的草本香,他给他的兜里装了一个,这才上班去的。
这个女同事是从下面调来的,业务能力不错,干活挺认真的,跟同事相处的也没毛病,可能就是喜欢香水吧,于是,一进办公室,就是一股特别浓郁的香水味。
不行,还是不能适应。他抱了笔记本出来,干脆在外面的大厅里坐着办公。
过来过去的都问,“怎么坐外面呀?”
“外面温度稍微低一点,脑子清醒。”
清醒的结果就是晚上回来鼻子不透气了,感冒了。
孩子老奔着她爸,她爸也不能抱她呀!小丫头给嚎的呀,都没那么哭过。大人撑在她的腋下,她站在大人的腿上,那小脚丫扑腾的,奔着她爸使劲。
四爷没法子,戴着口罩把孩子接过来。这肯定也不行呀,孩子老扒拉口罩,还非得她爸的脸给露出来。这一露出来,她高兴了。贴在她爸脸上,努着嘴……这就是人家学会的亲亲。亲亲的时候贴着脸,努嘴,但是不会发出‘叭’的那个声音,等着大人自己‘叭’出来,她就算是完成了她的亲亲,然后等着大人再亲一下她。
四爷不亲孩子脸上,只叫她听个声音就完了。傻孩子分不出差别来,只顾自己高兴。
林雨桐给药给冲了叫赶紧喝,又给家里点了熏香,防着孩子被染上,“你也不出办公楼,怎么就感冒了吗?”
大厅楼道打扫,清洁工会开半小时的窗户透气,人家没好意思打搅自己,自己也没觉得什么,等觉得冷了,怕是就感冒了。
这还真是不知道叫人怎么说,四爷不是怕染了那个味道回来,是他自己适应不了那个味道。林雨桐就问说,“你到现在都没有独立的办公室?”
都有规定的,只是办公的桌子跟其他人隔开了而已,不够级别上哪有办公室去?
那这可怎么办?把你的嗅觉给你封住?
“不用,回头避开通风的半小时就是了。”
也行吧!也就是冬天得这样,其他时候能好些。两人正说着话呢,门铃被摁响了,一声紧着一声,刘姐紧赶慢赶的给开了门,外面的人还是猛的进来,差点把刘姐给撞了。
“金工!金工!”
是欧阳的声音。
林雨桐就往出走了几步,“怎么了?”
欧阳哭的不像样,跟四爷告状,“你是王弼的领导,你管不管他!他脚踩几只船,在外面有人。”
哪有?瞎说!林雨桐就先笑,“是香水味吧?他们新来了一个女同事,是个香水爱好者。”
王弼跟在后面进来,松了一口气:“可算遇上青天大老爷了!要不然能冤枉死人。”说着,就拉着欧阳,“你看你,小心把孩子吓着。”
没有!还没有机会。
老赵站在地头,看见林雨桐笑了一下,“最外围这一点,是我三十一年前的春上种的,除了种的时候浇了一些水之外,再没浇过水了。以野生的方式就这么养着,你看,它看起来像是死了一样,可当年它真的只有巴掌那么大,可三十年过了,它还是干枯干枯的,可却已经长的一人多高了。”
但它长的缓慢,就是食用,想想怕是这样的生长速度市场价值也不大。
“你该去看看!看看一个人花了三十年的时间都干了些什么。”
抱的时候还拧着呢,一喂奶,也顾不得耍性子了,吃的咕叽咕叽的。半饱了,又睁着眼睛看亲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