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夏和林诚的电话仍在继续,“郑鹏虽然没见到伤害小蓝花的人究竟长什么样,但是他看见了那人的后脖颈有一块红色的三角形印记。”
“叔叔,前几天在省城,我们见到了那个人,在省一中上学。我们是在国道上搭车遇到的,也是为了追他才去的化肥厂,郑鹏才,才……”
“我知道了,那谭青蓝画的画在你那里吗?”林诚问。
“不在。画在哪里我真的不知道,郑鹏没来得及和我说,但是,郑鹏说小蓝花把它放在了一个很安全的地方。”
“叔叔,我……”
王夏坐在床上,用被子紧紧包裹着自己,死死盯着房门,他一直觉得有一双眼睛在暗处死盯着自己,已经持续了两天时间,那种感觉如芒刺背,让他一直不得安生。
就和省城路上,被谭飞跟踪的那种感觉一样。
林诚还在等王夏说话,却突然听到电话那边的王夏猛地发出一声惨叫,接着手机被按断。
林诚吓了一跳,再次拨打过去发现电话已经被关机,他马上电话给文洲子,意外的是文洲子电话竟然无法接通,他立即转接文洲子的备用机,却仍旧提示无法接通,这倒是让林诚颇为意外。
他们警察一直以来都有两部手机,不同运营商的,就是为了避免出现信号中断的情况,如今两部手机都无法接通,显然不是正常的情况。
林诚挂断马上马上给警队值班室打了电话让增援,自己也立马从床上蹦了下来,赶往招待所。
此时的文洲子候在招待所楼下的角落的车里,百无聊赖地望着亮着灯的王夏房间,打了个哈欠,“这个小鬼,又是大晚上的开灯,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有什么亏心事,一到晚上就睡不着。省厅的人都撤了,我们估计也快可以解脱了哦。”
她开了个充电台灯,把腿翘在了车窗上,拿出一本心理学的书来,“总说我不会和人打交道,学学习总好了吧。”
她刚把书翻开一页,就又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哈欠。
此时谭飞也同时翻开了一个笔记本,他在这家招待所对面找了一个不正规的小旅馆,不用身份证就可以入住。
笔记本上赫然就是蓝宝画的她和郑鹏以及王夏的图画,他从怀里掏出郑鹏死前掉落的那张照片,和那图画对照了一下,很是神似,但谭飞之前却一直没有往这方面想。
突兀地他想起了很久前和蓝宝的通话,当时蓝宝似乎很开心,和他说,自己认识了两个小哥哥,对她很好,有机会她希望可以介绍他们和爸爸认识,相信爸爸也会喜欢他们的。
谭飞认真抚摸着那图画,轻轻道:“蓝宝,我不会错了吧?”
小破旅馆装修不好,木楞窗户被风吹得咯咯直响,就好似蓝宝的回应一样,凄凄惨惨戚戚。
谭飞的手颤了颤,将笔记本又翻了一页,上面的画面变成了一个叔叔和一个小女孩,小女孩仍旧是蓝宝,那叔叔左手少了一根手指,似乎从蓝宝手上接过了什么东西。
再一张图画上画的是蓝宝和另外一个孩子和一个顶着一头乱糟糟头发的成年人,那头发旁边用稚嫩的笔画写了个“黄色”,那个孩子看起来好像比郑鹏和王夏大一些,也一样穿着校服,重要的是后脖颈处有一个三角形的印记,旁边用文字标了一个“红”字。
谭飞仔仔细细地看着那个三角形印记,眼睛不由得眯了起来,他站起身,意外地发现对面的王夏房间竟然也亮起了灯,他想了想,装好背包,起身的时候忍不住嘶了一声,那天国道上他后腰被什么撞了一下,好像很严重,现在每次站着走路都一抽一抽地疼。
但他一时管不了那么多,毕竟王夏的时候要紧,他用手托着后腰出了门。
他想,他或许要早一点儿去找王夏把事情问清楚才是,就是不知道这孩子会不会轻易地和他说实话。
他之前在黄柳村见过这孩子一面,当时只觉得他有点胆小,瘦弱,但没想到后面还牵扯着一个弑母的大新闻,不过这么久还没被抓获或许还有什么隐情。去省城的一路,他都跟着,他能看得出来王夏和郑鹏的关系很好,关键时刻也算讲义气。
现在能给他答案的也只有王夏了,他没有其他选择了。
他把自己严严实实地包裹好,带上口罩帽子,仔细地避开监控,小心翼翼地来到对面招待所,本来以为会经过盘问,但没想到那值班的前台竟然已经睡得正熟,完全没理会他。
他一路爬上三楼,远远发现王夏的房间门竟然开着,还有一声隐隐地惨叫声传来,谭飞瞬间加快了脚步。
文洲子这边看了半天这书还是停留在第一页,她余光瞟见了一个人鬼鬼祟祟地进了招待所,她在原地坐直了身体,觉得进去的那人好像有些眼熟,突然间她回忆起那人的背包岂不正是监控起谭飞的那个装着凶器的背包嘛,那那个严严实实的人岂不就是谭飞。
文洲子立马惊起,抓起电话打给林诚,却意外发现自己的手机没了信号,换了个手机也是一样,她心觉不好,推门车门,毫不意外地在车下发现了一个充电的信号屏蔽器。
她抬起头来,望向三楼仍旧亮着灯的王夏房间,突然看到两个扭打的人影快速闪过窗户,她也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