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我不会伤她的,你相信我,小蓝花难道没有和你说过她有两个好朋友嘛,我还教她系过鞋带,是中国结形的。”谭飞的眼神变了,因为他注意到郑鹏的鞋带和蓝宝绑得一模一样,阳光透过化肥厂上方巨大的玻璃照进来,晃得人头有些晕。
他声音颤了颤,带着一些迟疑,“你说什么?”
郑鹏又道:“小蓝花的死没有那么简单,叔叔你放我下来,我慢慢和你说。”
谭飞摇头,“不行,你就这样说。”
“好。”郑鹏被倒立着吊久了,感觉有些脑供血不足,他稍微仰了仰头,“叔叔我没有害小蓝花,她是被一个后脖颈……”
郑鹏话未说完,绑他的绳子突然断裂,郑鹏头冲下瞬间从高处坠落,和他身体一起飘下的是一张被放在郑鹏胸口处的照片,那照片伴随着冬日的阳光慢慢落到谭飞面前,上面是三个小孩子,他家的蓝宝在中间,左右两侧分别是王夏和郑鹏,照片里的蓝宝笑得一脸灿烂,能看出来三个人关系很好。可惜,它落在了阴影里。
郑鹏侧着脸卧在地上,头下晕出一大滩血迹,刺得人眼睛发疼。风声渐渐温柔下来,如泣如诉,听得人心里痒痒的,突然空荡的厂区内手机铃声响起又被很快按掉,谭飞看见高台上有个穿着校服的人影一闪而过,谭飞捏紧了手中的照片,一言不发追了出去。
孩子接起电话,轻声道:“知道了,我这就回去。”一双灰白的做旧运动鞋飞快跑过,将郑鹏之前轻抚过的那朵小花踩入尘埃,阳光西斜,夕阳下的化肥厂散发出一种沉静的光芒,不会让人联想到鲜血和死亡。
王夏带领警察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和这种淡黄色的温暖光芒完全不一样的残酷场景,郑鹏双目圆睁,死不瞑目。